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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物语

Synopsis

如低泣似的绵绵春雨,如轻拂我的四月柔风”


迷上北野蓝是两年前的事,连带看了许多日本影片,也因为《梦旅人》(Picnic)的缘故喜欢上岩井俊二。之后不久,《四月物语》出来时,被和他的《情书》比较,做为休闲的小品宣传,导演也说是以Home made Movie的方式拍摄,小成本,乃至江口洋介和加藤和彦都只是友情出演的地步,网路上评述的文章很多,一时引用着“如低泣似的绵绵春雨,如轻拂我的四月柔风”的小诗也到处可见……所以,多次有看片的机会就都放弃了。
现在回想起看过的评论,似乎没有一篇提到加藤和彦,或者影院中放映着的带划痕的老片,而江口洋介饰演的男子一点点向卯月靠近,或卯月一个人在家中吃饭,过了一会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而背景却维持着一直的钢琴声。这都是太过细微具体的地方,但是爱上一部片子就在这些细处。
好比看完《Malcom X》,觉得导演刻画人物很细致,比如Malcom在大学门口拒绝了那主动要求帮助的白人女子,对着人热诚的问题冷淡回答,“你能做的,就是什么也别做”,然后长衣翻飞地在黑衣墨镜人的簇拥下走远了。到这为止,摆酷的目的达到,剧情也完整了,大多数的想法就是,下面该跟着Malcom进入会场了。但导演给了被拒绝的女子一个镜头,我们便看见她低头失落的神情。在那一瞬,导演从Malcom的视角转为了女子的角度,于是观众知道她是真心想协助,被拒绝时也会失望。这连名字也未有的角色便活了起来,不再是单纯的路人甲乙。《四月物语》中也是这样,卯月搬家后,拿着家乡特产给邻居送,第一次和北尾照子见面时,照子将门打开一条缝,接过礼物,交换了没两句,便又将铁门封锁。卯月的表情是写在脸上的,她沿着狭窄的走廊向前走时一脸寂寥失落,但是镜头回到铁门边,于是观众看见窥视口后照子的眼睛,之后听见铁链的响声。于是看到照子再次拒绝卯月后,卯月一个人吃饭,合掌无声地说“开动了”时,就会想,今日的照子是否也是昨日的卯月。当然,这是影片中,所以照子过来敲了卯月的门。但若没有了前面的铺垫,这同样的情节就会显得奇怪。
轻信介绍而相信这是一部关于暗恋的故事了。也有人说西方人是看不懂这样的影片的:他们无法理解两个人见面时并无言语,少女的恋情最后也不过是借了一把伞。很奇特,看到这样的评语,想到的反而是说话的人太倨傲了。不要轻易就把别人看做傻瓜。所谓影评,本来就是寄生的生物。同样的观点来看,任何的评论推荐,也只是如此。
个人的经历阅历不同,会看见不同的事情,这点也许在《四月物语》这片子中体现得尤其明显。因为,纵然有片尾那明亮的红色为暗示,但对这片子的理解,“美丽记忆”的层面要远多与“暗恋”的感觉。影片开始时的送别,父母的依恋和路人的夸奖,之后是新的居所,搬家的工人决定了沙发是多余而摆不下的东西,还有教室里初见面,彼此起身介绍自己时的不同表情语气:四月在日本是开学的季节,也是卯月第一次离开家庭,到了陌生之地的开始。
本来,看到樱花灿烂时也还是铁着心认为,导演只是很聪明地调用着美丽的事物和怀旧的氛围,这点在看到卯月和同班同学彼此介绍时被忘记了脑后。看《情书》是就惊异于岩井把握女孩子心理时的细致入微,看到四月物语时更为之惊叹。身为编剧、导演和音乐的岩井,一人承担起这部片子,并使它成为接近私小说的电影。
原先看动画,无论是宫崎先生监督的作品,或是高达系列时,为之感叹的是他们对少年的尊重。不会做出“蹲下身子”来交流的姿态,而是切实地以少年的目光去看待世界。岩井的片子也是这样:骑起单车路过小学生时的欣喜,自习室里起身寻找书本,还有做在观众零星的剧院中看着古旧的影片。被影片轻轻提醒,所有那些关于少艾年代的回忆便袭上心头。
也有非常有趣的地方,象卯月参加了钓鱼社,社中的学长向她介绍Fly Fishing,就提布拉德·皮特的《大河恋》,(因为98年皮特在日本女生中人气度相当高),卯月一脸懵懂地说,“哦,是那片子,他最后被熊吃掉了的吗?”(皮特的另一影片《燃情岁月》……什么翻译啊!)只是两句对话,但是熟悉那两部影片的人,就自然将相关的情景带入,而露出会心的笑容了。还有社中的学长问卯月,“你是否有喜欢钓鱼的朋友,带他来入社的话钓鱼杆就送你”,卯月就转头看了拉她进来的同学一眼。都不是会太有明显喜剧感的地方,只有淡淡的喜悦从心头升起。
那是最大的危机也不过是讨厌的男生在后边追过来的年纪,发生的恋情,也只会是不明言的。深深埋藏在心中,更多是为了自己的淡淡依恋、喜爱、期待和迷恋,在影片最后,凝结为卯月手中的那把红伞,在太阳雨般明媚的天空下娇艳地绽开——也正如大多学生时代握在手中的伞,是有一角垂落下来的略带残缺的伞。不完美、却生机昂然的美丽——如那时面前的人生。如那年的四月。

编剧、导演:岩井俊二
摄影:筱田升
音乐:Classic
主演:松隆子、田边诚一、加藤和彦、石井龙也、江口洋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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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品:聊片er
  • 状态:连载中
  • 类型:评论区-影音
  • tag:电影
  • 发布时间:2016-12-07 23:2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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