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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张皇亲(下)

Synopsis

首次尝试仿古宫廷小说,宫斗小说 出身低,不受宠,如何能在宫斗中成为人生赢家? 1. 活的长 2. 能生 3. 遇到了管闲事的人 微博 四月石榴红,请大家关注,帮扩


张家此回入京,仍往上年国子监胡同儿那处房子住下。房东见了张家,如天上落下来的一般,连忙摆接风酒,定戏,房钱亦不肯收。张从事见院子只有两进,配不起他新任国丈的身份,且算计在京长住,便张罗着要买房儿。 又是郑氏说:你要买房,什么时候不好买,待娘娘的事了了不好么?且三小子眼看也要春闺,待揭了榜,中了,再定行止不迟。张从事道:不然。我是个皇子外祖,你是个皇子外祖母,住着一个赁来的房屋,万一宗亲们上门,甚不好看。郑氏啐道:狗!什么宗亲上门? 女儿虽是娘娘,到底也是人家的妾室。你见谁家把妾的家里人当亲戚往来的?还外祖、外祖母哩。亏你不嫌磕碜。是若三个儿子有了功名,做了官,你我做起老太爷、老封君来,倒还理直气壮。“  又与张三说:我儿,爹娘往后的体面都靠着你哩。张三连连称是。

话休繁叙,且说黛芳听说母亲到了,即刻向长秋宫请旨。须臾旨意颁下,宣郑安人入宫。 郑氏此次入宫就不似初次惶恐,且女儿晋了昭仪,另居一宫,上头又没有主位,不消磕头行礼,也不消避忌他人。郭德宝领着小太监清早便往宫门迎接。因长春宫紧靠御花园,郑氏领着张三媳妇一路从宫门直走了一个时辰,走得神疲力竭。黛芳见二人来,不及行礼,先请母亲、嫂子沐浴更衣,方进来重新见礼。 郑氏、张三媳妇俱跪下磕头,黛芳亲手扶起母亲、嫂子,笑说:”娘、三嫂子远来辛苦了。“ 二人道:”臣妾/民妇不敢。“ 黛芳道:”此是内室,又没有外人,无需多礼。“

郑氏因细看女儿。又比上回长高了些,带着金镶宝石花冠,横插一对嵌猫眼石的簪子,家常带着琥珀坠儿,白绫底水墨彈画的袄子,天蓝织锦裙,脸儿有些黄黄的。郑氏握着女儿的手,摸手腕子肉乎乎的,放下心来,道:”娘娘脸色怎的不大好?“ 黛芳道:”这个小冤家。自从有了他,打三个月上就开始吐,吃什么吐什么,到今儿也没好些。我说他就是个天魔星,生生来磨我罢了。“  郑氏道:”人的怀相各自不同。尽有吐到七、八月的,吐到快落生的都有,娘娘且勿心慌。“ 黛芳道:”娘来了我就安心了。“

张三嫂笑道:”民妇怀我们那个第二的时,也是吐的了不得。亏得我娘家酿了青梅酱,吃了就好了。因恐娘娘要用,这回也带了许多来。“黛芳笑道:”倒要多谢嫂子惦念。只是这宫里轻易不能进饮食的,怕有挂碍。“ 说的张三嫂有些讪讪的。黛芳怕她脸上下不去,忙道:”多谢嫂子提醒,我这就叫膳房做了来。“ 张三嫂便笑了。

因知道张从事、张三亦来了,又问父亲安否,得知庶兄中了举,今次也要下场,黛芳甚是欢喜,道:“科举到底是正途。靠着后宫到底不长远,也招人不待见。哥哥凭着自己的本事得功名,将来……别人没有话说。” 又悄向郑氏耳边道:“待明年正科,叫大哥、二哥再科一回。” 郑氏会意。

黛芳又说:”娘合嫂子好容易来的,我陪着娘往与后头园子里逛逛,也是进宫一趟。“ 郑氏、张三嫂皆辞不可。 黛芳道:”不妨事。我如今也常常往永寿宫请安去,园子里也是常走的。“郑氏固劝道:”天寒地冻,万一跌倒了怎么好?“黛芳想了想,道:”也有理。“便携了郑氏的手往院中来。 指着廊下两盆梅树道:”此是太后娘娘赏的。“ 又指院当中一座山子石盆景,道:“此是皇后娘娘赏的。” 郑氏紧紧的扶着女儿,一双眼只顾看女儿脚下,唯张三嫂转头四顾,见廊宇轩昂,数不尽雕梁画栋,泥彩图金,啧啧称奇。

众宫人知道今儿老太太入宫,都识趣回避了,因郭德宝前导,春梅等左右遮护,小宫人等后头簇拥着,三人在院中且行且看。 行至东北角,见一小小角门,张三嫂好奇问道:“这是哪里?” 黛芳看了看,道:“那边往正殿去。” 张三嫂甚是惊诧,道:“这里不是正殿么?” 黛芳笑道:“这里是个东配殿。我尚未封嫔,住不得正殿。”张三嫂还欲说话,被郑氏狠狠瞪了一眼。 黛芳不以为意,向郑氏道:“娘休怪三嫂。三嫂说的原是正理,我也没有什么委屈。”又摸着自己的肚子笑而不语。郑氏心中有数,嘴上道:“娘娘说的有理。”

因服侍黛芳归房。小太监上来说时辰到了,郑氏婆媳二人因辞去,此番赏赐备于前日。

郑氏婆媳归家,备叙娘娘所言,合家甚是欢喜。张三因妹妹有了话,日日读书不缀,又有郑氏管着,不许在家摆酒、唱戏,张从事百无聊赖,便带着人常在外头逛。虽不敢往行院去,耍荷花池,看护国寺,登山、游湖、合了房东的一干朋友往人家园子里吃酒,往戏楼里头看戏,风魔了个足心足意。 

一日,一日,庙上一个道士,打了一个“百卦百灵”的幡,轰动了许多的人围住了看。张从事拨开众人入进去看,见一个道士,穿着青色棉道袍,白布鞋,带一顶荆冠,面色红润,三缕长须,倒也仙风道骨。背后打一个幡,前头一张小小红漆几桌,上面放着纸笔。那道士坐在桌前,合着眼,嘴里咕噜咕噜的不知说的是什么。又有一个清俊的小童在身边伺候。

众人只是呆看。良久,一个人进来说:“我家里丢了东西,遥地里寻不见,你与我算上一算。” 小童道:“你写个字来。”那人发燥道:“我不会写字。”小童道:“你研墨,我与你写。” 那人说着,写了一个“造”字。 小童拿起纸,双手举着,恭恭敬敬递给道士,道士却不伸手接,叫小童搁在他鼻子前头闻了一闻,道:“你还往你家院里东头去寻。”那人疑惑着去了。

落后又有几个人来算,也有说准的,也有说不准的。张从事本不待信,见所费不多,亦道:“我写一个字,道长与我算来。” 于是写了一个字。道长问:“你算什么?” 张从事道:“家有妇女生产。” 那道长使眼看了他一眼,道:“这个孩儿是五贵之相,必不是你家孩儿。你还担不起这大福气哩!” 张从事大惊。

因他这一句说准了,张从事当他就是神仙,连忙说道:“再测。”于是写了一个“串”字。道长道:“你问什么?” 张从事说:“问前程。” 道长道:“不得中。就一百年也是不得中的。”张从事甚是颓丧,问说:“可有解?” 道长昂昂不采。

落后中午饭时分,道长收了摊儿,领着小童去吃饭,张从事后面跟着,殷殷勤勤的套问,道长道:“你家根基浅薄,怎奈出了贵人,就把你家的福气风绞水一般都吸去了,还有甚说头?你就再求我也是没用的。” 张从事狠命哀求,道长不肯依,索性收摊去了。

张从事归家,一迳长吁短叹。又过了数日,张从事独自在酒楼吃闷酒,听见邻桌两个举子模样的人跟一人嘁嘁喳喳。张从事留心,不久,见那人主动坐在他旁边,低声道:“春闺,我有道路。“说毕,自斟了一杯酒慢慢吃。 张从事道:”今年的主考官听说点了某大人,甚是廉洁,你怎有道路?“ 那人道:”你自家去送自然没戏。“ 张从事道:”你待如何?“ 那人道:”你拿着名帖同我一同去大人府上,等在二门。你便扒着门,看着内堂,你看大人收与不收?“

张从事左思右想,舍不得这条路儿,当下与那人约定了。

第二日,张从事带着两个管家,携名帖,里头夹着两千两银票,同着那人同到一个巍峨的所在。那人同门子甚熟,一番说笑,张从事不免信了几分。良久,里头有人出来,领着张从事和那人进了二门,张从事站在门外,那人扬长进入内堂。

张从事扒着门,果见一个身穿二品补服的官儿踱了进来,与那人说了几句话,接了帖子合银票,扬长而去。张从事信得着实,与那人千恩万谢,奉上百两辛苦钱,于是欢喜归家,与儿子说:“你爹我今日见了本科主考大人。“于是悉将前事说了一遍。全家明明知道他上了当,不敢多话。

及至揭了榜,张三果然不得中。这一番去了约有两千两银子,张从事气得中了痰,倒在地下。家中连忙施救,灌热水,使鸡翎子往喉咙里探,半日救将过来,半边身子和腿都动弹不得。亏不尽房东荐了一个名医,使了管用的药剂,方才慢慢的能扶着人走动。张三夫妇乱着照管父亲,宫里娘娘又待生产,郑氏只得抛下丈夫进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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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有话说:

    首次尝试,希望不会成坑,我觉得这次创作还算挺顺利的

确 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