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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慎刑司

Synopsis

首次尝试仿古宫廷小说,宫斗小说 出身低,不受宠,如何能在宫斗中成为人生赢家? 1. 活的长 2. 能生 3. 遇到了管闲事的人 微博 四月石榴红,请大家关注,帮扩

那日因小皇子洗三,端妃原要在主殿操办,太后道:”小孩子岂能见风。“只得放在后殿。那日延福宫顺嫔先到了,替端妃做半个主人家,成婕妤迎宾、牛才人、陈选待往来打下手。然后宁、安、德、惠四嫔带着各宫里嫔妃也到了,众人 呼姐唤妹,说说笑笑。不久刘贤妃到了,端妃起身相迎,众人皆跟在后头与贤妃娘娘见礼。端妃当先道:”贤妃姐姐贵降,吾等皆蓬荜生辉。“顺嫔立即跟上一句:” 就是小皇子也是欢喜的。“宁嫔道:”张婕妤不然不然。“ 安嫔道:”也不过空看他一眼儿罢了,难不成一手摑去了?" 德嫔、惠嫔同声说:“摑去了,就要心疼死了。” 你一言,我一语,把个贤妃羞得待往地下钻的火势。
那日因太后直言不许贤妃抱养皇子,贤妃初时甚是惊怒,落后一想:“毕竟是别人的孩子,生母又在,孩子长大了,血缘关系是断不掉的。这又与主动抛弃孩子不同,别叫我辛辛苦苦倒养出白眼狼来。 况且别人能生,我也能生,我身体又没什么不好。” 倒也放吊了这门心肠。 今日被众人讥讽,又羞又愤,赌气想到:”你们说我养不成孩子,我偏要抱一个来你们瞧!“
正说着,皇后奉着太后也到了,众嫔妃出门跪迎。 迎进殿中,太后上首坐定,旁边是朱皇后,端妃主位相陪,余者依次坐定。到了吉时,两个宫人抬着一个赤金百子千福洗儿盆,先奉太后,太后脱下手上一对金镶九龙戏珠镯放在里头,皇后是一对嵌明钻海水蓝刚玉镯,贤妃头上拔下一根事事如意钗来, 端妃与了一根鹿鹤同春簪,余者也有簪环的,也有戒指的,也有金锁银锁的。然后郑氏做乳娘打扮,绿嬷嬷前头引导,抱着小皇子进来,先向太后叩拜,又向众嫔妃行礼。
太后看那小皇子合着眼儿睡的香喷喷的,嘴儿翘着,抱在怀中细看,眉目疏朗,向朱皇后道:”像皇上。“ 朱皇后也道:”看那眉毛眼睛与皇上一模一样的。“ 众人也赞叹一番。 看了一会儿,小皇子待醒,啊啊啊的叫着要哭,太后忙交到郑氏怀里,郑氏赶着放在盆中,使水轻点小儿额头,又使葱拍之,口唱吉祥歌,皇子大哭起来。众人喜道:”响盆了!“ 郑氏 仍抱着孩子往往内室去了。
那端妃分明认得是郑氏,故做不知。 太后又道:”乳母们呢?“  四个乳母忙上前请安,太后温言抚慰一番,又道:”尔等需善加服侍,有功者不吝赏赐,有过者我必重罚!“  又问:”刚才那个乳娘怎不上来见礼?“ 宫人道:”才刚那个是张婕妤母亲。“ 太后皱了皱眉,端妃忙道:”怪道我看着眼熟,原来姥姥抱着外孙儿来。” 令人:“快请出来。”宫人忙进去请。
一时郑氏来到,重新给太后磕头。太后温言道:”你服侍婕妤,辛苦了。才刚怎么是你抱着孩子出来,怎么不交乳娘抱?“郑氏叩首道:”因怕乳娘粗手粗脚的伤了孩子,才叫民妇抱着。“太后道:”乳娘们都是内廷千挑万选,好生调教过的,怎么不会看孩子?“ 郑氏道:”也是婕妤一片爱子之心罢。“ 端妃道:”张婕妤也是个糊涂人。有太后看着,她还担心什么呢?“郑氏只是磕头,不说话。 端妃还要说什么,太后呵斥道:”你闭嘴!“ 遂令人扶郑氏起来,又赏了二十两银子,还叫她屋里去。
一时众人散去,太后亦回銮,绿嬷嬷和另外一个宫人叫喜鹊的跟着到了永寿宫。太后紧闭殿门,先叫绿嬷嬷进去跪下,问:”怎么来?“绿嬷嬷不敢隐瞒,悉把黛芳如何自家喂养皇子,四个乳娘都关在耳房不许出门之事说了,恐太后恼了张婕妤,又添油加醋的说了些其它故事。太后叫绿嬷嬷下面去,又叫喜鹊来问,说的一般无二,且又填上了许多。太后甚是恼怒,道:”端妃口上说的明光正道,就她是规矩养的,背地里也是个刁钻的歪货。“
 即刻传了慎刑司司正来,问说:”前儿那几个杀才,你们问出什么来?“司正跪着道:”还不曾招供。“ 被太后一个茶碗糊到脸上,连啐带骂的道:”我是个泥雕木塑,成日坐在这宫里,由得你们糊弄!到叫人说一个孙儿也护不住,外头的人口里不笑,心里也笑。你去,好生查,打的杀才烂烂的,再查不出来,你这司正也别做了,与我倒夜香去!“ 那司正躲也不敢躲,顶着一头茶叶跪在地下磕头。
太后又道:”那几个奶子也与我好生查考着。“ 司正领命去了。
原来那事一出,四个产婆、当日里头伺候的宫人,并郭产婆的全家早都拿到。郭产婆登时吃了上百鞭子,怕她咬舌死了,往嘴了塞了个空心球儿,平日吃饭也不拿下来,插个竹管灌米汤,屎尿都痾在身上。这日司正叫人捆了郭产婆的孙子进来,当着她的面,也不管长,也不管短,按在凳上使小竹板敲了一、二百下,打得一个小孩子声嘶力竭的哭,连屁股带大腿血糊淋拉的,屎尿都要敲将出来。郭产婆扯得那锁链哗啦啦动,口中呜呜作响。
司正道:“ 你做下这样的事,全家都是死人了。若老实招认,孩子们只吃一刀,若不肯说时,还要零敲碎割。”说着,又给郭产婆的儿子上了刑具。郭产婆死命点头。司正道:“你这是要招了?” 郭产婆点头。司正又说:“你可想好了,若招认的有假话,对出来,咱家先拿烙铁烙烂了你孙子的嘴,再敲断你儿子的胳膊和腿。” 郭产婆又死命摇头。
司正于是令取了塞口球,又给郭产婆喂了两口水。郭产婆咳嗽了一会儿,哑声道:“一个老公公与了小的一千两银子,还有一包药,说是与小孩子无碍,管教产妇染上崩漏之症。小的原不敢做,老公公说,小的若不依,就杀了小的全家。小的糊涂油懵了心,是死催的。小的一人做事一人当,求公公千万饶了小的家人。”说着,呜呜的哭。
那司正冷笑道:“你早说好了。你说,那老公公什么样儿?” 郭产婆道:“圆胖脸,两道黄眉,一双细眯缝眼,洼垮鼻,鼻头红红的,嘴角一颗痣,上头三根毛。” 司正说:“你怎么晓得那是个公公?”郭产婆说:“他虽然故意压着嗓子说话,话尾还有些尖,且身上香的异样,举止又不像是个官。”问:“他是什么时候寻你说话,在哪里寻的你,给的银子在哪里?” 郭产婆说:“五月初五,小的们进宫择选,因前头那一拨里头有人家里病死了人,老公儿嫌弃不吉利,都退了。小的们是第二批。小的选中回家,路上车拐到一个不认得的所在,见到那个公公,与了小的银子。小的把银子藏在床背后一个黑漆匣子里。”
司正取了口供。
因又叫人抄郭产婆的家,果然在床背后抄得一个黑漆匣子,里头一摞银票,有一百两、二百两的,也有三五十两的,还有许多银角、铜钱等物,皆封存做了证物。
司正又提了娄产婆来。因她不曾涉案,前头不曾打。今时不同往日,司正命上了拶子,敲了一百,敲得娄产婆叫苦不迭。司正问说:“你家住哪里,如何入的宫,可认的郭氏?” 娄产婆道:“小的在劈柴胡同住,五月初五,小的进宫择选产婆,因选中了,方才入宫。小的实不曾见过那个姓郭的呀。” 司正鼻口里哼了一声,道:“你撒谎!” 叫人又敲,娄产婆叫不迭皇天,道:“小的实不认得郭氏,只跟张氏是两姨亲家。” 司正又审张氏,说的与娄氏一般无二。
司正便提了主管产婆择选的司掌来问,说:“怎么产婆择选,你不曾收钱?” 那司掌因出了这塌天的大祸,睡在牢里浑身肉颤,便将吕司籍先头如何退回徐氏,如何不许收钱的话招了。 又提吕司籍来。吕司籍见出来这事,把个老天爷问候了一百遍,心道:“ 原以为躲过徐氏那一遭罢了,怎地还有这一遭?既都是祸事,怎么神仙在梦里又不说?” 进了慎刑司,因见问这个事,便说:“张婕妤身边贴身伺候的绿嬷嬷是我姑姑,我们姑侄连心,自然怕张婕妤出事,因此不许他们收受贿赂。” 司正听她说的有理,就罢了。
又拿了底下的人来打,招出:“郭产婆入宫虽没给钱,在宫里撒了许多钱财。”复夹打司掌,司掌招承,郭产婆原没中选的,是使了二百两银方才选中。
司正取了各方口词,叫几个掌班来商议。一个掌班看着口词,道:“这个圆脸长毛的不是永福宫的劳无能吗?” 司正变了脸,道:“你说的是真?” 掌班道:“据她说的像,是不是还得提过来叫她认了才知。”司正想道“若是别宫里人我是不怕的。永福宫实得罪不起。”只得取了口词,证物,先去回禀太后。
太后见了口词,气得青筋突暴,请了皇帝来,将那供状怼在郭裕脸上,骂道:“ 你早也捧,晚也捧,捧出一个杀母夺子,蛆心狡肚的畜生来!你看,若不是人家亲娘多说一句话,皇子就没了娘,只怕今儿小命都没了!贼偏心的货!人家亲娘亲眼看着,敢说你这皇宫里妲己、褒姒做了主,九尾狐狸精出世了!产房里头下毒来!”
郭裕看过那供状,怒道:“胡说,贤妃不是那样的人。何况朕早就跟她说过皇子归母后抚养,就是张氏死了,她又抱养不成,她没事害人做什么?”太后道:“不是她,又是谁?” 郭裕道:“没了圣母皇太后,就剩下母后皇太后了。”就这一句话触动太后的心事,气得太后抄起玉拂尘,劈头盖脑的砸过去,口里哭骂道:“我知道我不是你亲娘,你多嫌着我。我就不管,随你捧她去罢!”郭裕自悔失言,百般跪求。宫人们跪了一地磕头不已。良久,太后才道:“我的儿,我知你心里必不如此。你想想看,你亲娘去的早,我又是个继后,我坐着轿子打含章门抬进来,连你亲娘的面儿都没见过,说我有什么,你自己都不信。”母子两个抱头哭了一场。
然后,太后劝道:“那狗奴才既然招认了,是不是的,也叫那个劳什么走一遭,去去疑。这么大的事没的就不问了?天地也要个公道。”郭裕只得点头应允。
慎刑司奉圣旨,往永福宫提审劳无能。刘贤妃闻报,亲自坐在殿中,召司正说话,要问端的。休说慎刑司往日威风,见了刘贤妃这么个厉害主子,也不免稍瓜打驴——去了半截儿。司正亦不能实说,只说叫劳无能往慎刑司做个证见。刘贤妃是什么人,那是宫斗宅斗朝斗小说看了半车的人,当即笑说:“我想并没有别的事,一定是前儿张婕妤那里出了什么事,有人攀上了劳无能。一定也有人怀疑我,是不是?” 司正只是磕头。刘贤妃笑道:“我教你一个法子。你多叫几个长的跟劳无能相似的人来,穿一样的衣裳,叫那个攀咬劳无能的人辨认。我就不信,她还能真的认得我宫里的人。” 又令宫嬷嬷:“你也跟着去瞧瞧。”
慎刑司押了劳无能回来,果然寻了几个相貌相似的人,换上一样的服饰,到一个房里坐定,郭产婆叫她认。 郭产婆瞪着两个牛眼,左边看,右边看,半日指着一个人道:“是他。” 掌班骂道:“我把你这满嘴胡沁的老虔婆!”抬手就打,郭产婆道:“看错了,看错了,是那个嘴边有痣的。”又指另外一人,掌班笑骂道:“秦贼,你如何认得你劳爷爷?” 原来劳无能不在屋中,那个唇边有痣的也是绞了黑布贴的。
于是复又拿了郭产婆的儿子夹打,打的只剩一口油气,郭产婆复道:”并没有见过前头说的那个人,那番话都是一个人教的。他们绑了小的两个孙子去,小的受人胁迫,不敢不从“ 郭产婆说着,擅揭白的绘了图影,郭产婆道:”就是这个人。“
司正想:“嫌犯认不出劳某,却说得出劳某样貌,主使人熟悉贤妃宫里情况无疑。那些嫔妃们出身贫寒的、位分低的断拿不出一千两银子与人,家中不在京的也干不成诱拐孩童的事情来。左不过那几个家人在京的高位嫔妃罢了。不好,我又没甚番子手四处骊访,寻不出个根由,没得让太后娘娘、圣上怪罪。” 连忙上了折子。郭裕听说与贤妃无干就高兴了。因司正说的近情,便说:“既如此,就着东厂会同审理。” 因转详东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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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ne 【回复】 2020-06-19 13:42:31

咦,这章贤妃娘娘抢镜,果然不愧是看过了几百本宫斗小说的人,还以为要完,没想到她轻松破局了。厉害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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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有话说:

    首次尝试,希望不会成坑,我觉得这次创作还算挺顺利的

确 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