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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m

三十三

Synopsis

她用一种低沉的,充满深情的声音说着这些话,厄特里亚眼睛瞪得大大的,感到毛骨悚然。

安德纳撒尔自从怀孕以来,每次大祭祀团的预兆都很吉利。但是,那一天,她只是摇动了一下牵着铃铛的红丝穗子,整个人就突然不舒服起来。
内务大臣进宫的时候,看到阿拉贝拉一个人在小客厅里走来走去,不当心一脚碰到了扶手椅。
“大人……”厄特里亚赶紧走上去,扶住了阿拉贝拉的手,“您的手很冷。”
阿拉贝拉抬起头,露出一点微笑,“厄特里亚,您奇怪吗?”他说。
“我?不!为什么?一点也不奇怪!”
他们彼此再没话可说了。厄特里亚让阿拉贝拉在壁炉前坐下来,他拿起火钳拨来拨去,“当时,殿下出生,”他说,“扎克莱也在这里待了一整天。”
壁炉的热风吹拂下,他的外衣抖动个不停。
“亲爱的,”阿拉贝拉说,“您的哥哥的确是因我而死的。”
“终究是您胜利了他失败了!”厄特里亚带着轻微的蔑视说,“有什么关系呢,生活本来就是这样!”
阿拉贝拉微微一笑,“别急着下结论,我想……有些事,您知道以后,恐怕就不敢再来爱我了。”
“您是要打击我,告诉我您用什么没劲的方法打败了扎克莱?”
阿拉贝拉心里一动,为什么不加以利用呢,他想。
厄特里亚扔了火钳,把羚羊皮手套脱下来,顺手丢在小圆桌上,“您是个高明的牌手,我在祭坛上说过了,我对您没有恶感,要我再发一次誓吗?”
阿拉贝拉的脑海里出现了女王披着丧服的样子,很多混乱的景象交缠在一起。“事实上……”他说。
首席女官突然推门进来。
“什么事,狄特梅小姐?”阿拉贝拉站起来。
“大人,王上产下一对双胞胎,都是男孩。”女官深深地行礼。
厄特里亚长出了一口气。
“那么王上呢?”阿拉贝拉又问。
“王上不是太好,大人。”女官回答,她看了厄特里亚一眼,“她要见内务大臣,单独见!”
阿拉贝拉顿时感到极度疲倦,“好,我等着!”他说,然后对厄特里亚点了点头。
厄特里亚由女官带领前往女王的卧室。一路上见到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盯着他们。厄特里亚不断地问女官:“怎么会这样?”
“大夫认为是坏心情,坏心情弄坏了王上的身体……”狄特梅回答,她面色很难看,不过已经不想哭哭啼啼了,可怕的预感反而叫她松弛了下来。
整个卧室安安静静的,人们只是站着,不动也不说话。安德纳撒尔靠在床上,有时目光倘恍地转来转去。厄特里亚进来后,她抬起下颔,说了一句:“内务大臣留下!”她的脸上流露出一种克制力,这严肃的神情使她显得分外美丽,只这么一会儿,就叫厄特里亚原谅她了。
安德纳撒尔请厄特里亚坐在床边,她凝神注视着对面墙上一幅殿下的画像,陷入沉思,逐渐的,她的眼泪涌了出来。
“大人,”她忍住眼泪,“人总难免一死,不管什么忧郁、不安、委屈,只要我能作为一个真正的妻子和母亲那样去忍受一切,我就不抱怨了。可怕的是,我完全没有做到,或者没有做过。以前,扎克莱告诉您,他是多么幸福,全不是这样。我要告诉您,那一天,他从我的办公室出去,晕倒的时候,他多么恨我啊!”
她用一种低沉的,充满深情的声音说着这些话,厄特里亚眼睛瞪得大大的,感到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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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有话说:

    让·阿莱西被杀事件过去了几十年,奥尔迦·安王后的孩子安忒亚·弗拉殿下也已经不在人世了。现在御座上的是他的孩子安德纳撒尔,一位女王,她还是小姑娘的时候,和扎克莱先生结了婚。这位扎克莱先生的母亲,就是黛伦特公主。血统,还是要求血统,然而,好象诗歌上说的那样:生命终归会消亡,就象美丽的羽毛迎风扬……

    立法之前我是主人,立法之后我就不是了。
    ——《安提戈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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