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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教母

Synopsis

无主题无思想无大纲,写到哪里算哪里……


 

WAA报名之后,需要提交作品,根据作品选出参赛者,这个阶段,即是所谓的“海选”。

那真的是在海一样茫茫多茫茫多的竞争者中载沉载浮、听天由命。

题目看上去倒不是很难:提交3至8张能充分展示参赛者创意和技巧的二维照片(可含场景转换),内容不限。

但所有的学生都知道,越是这样的考题,越是要了卿命。根本不知从哪里下手,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就算遇到无良教授抓阄给分,都没处说理去。

倘若是学校考题,总算还能知道考官是谁,喜好如何。这却是海选,初审评委既不对外公布,人数想必也可观,根本不知道作品会被哪些人审核评判。假设温暖成熟风格遇到个万年中二评委,或者离奇诡异气质撞上了小清新鸡汤爱好者,除了自认倒霉,还能怎样?

“算是有点理解中古时代科举制那些学子们应试的心情了。”琴嗯自言自语。

不管怎样,也必得先把这一关闯过去。每天看到报名人数不断往上跳,她也跟着心惊肉跳,又暗骂自己没出息,这还只是海选呢,都这么一惊一乍患得患失,万一真到了入围参赛,还不得自己先把自己吓死。

她沉下心来,初步有了点想法。盘算了一下,找了个周末,回了趟父母家。

时代风气鼓励人们脱离原生家庭影响,以实现个人的自由发展,和人与人之间的相对公平。但这种风俗演化过程十分漫长曲折,先是取消姓氏,这一项措施就经历了数代人才得以彻底实施。而随后取消遗产继承的政策,至今还没能在全球范围内推行,即使是已经推行的地区,反对的声音也从未止息。

尽管如此,到琴嗯她们这一代,法定抚养年龄之后的孩子们,与父母的关系往往会维持在一种适度的亲密状态。经济独立是法律规定的,分居是税收政策鼓励的,但法律不外人情,父母对孩子明里暗里的补贴,只要不太过明显,也是被认可的。而父母在孩子成年后,揭开自己生活的新篇章,则是被广泛推崇和赞赏的。

越是社会中较高阶层的人群,越是欣赏父母与孩子保持一定的舒适距离,各自拥有完整的生活、事业和社交。而坦坦荡荡地将遗产回馈社会,也比通过各种渠道想方设法留给孩子,更值得称道。

琴嗯的父母即是如此,琴嗯离开家之后,他们就从宜于家庭居住的生活区,搬回了他们年轻时居住的文艺气息浓厚的SOHO区,把大把时间消耗在音乐厅、剧场和咖啡馆里,十分逍遥适意。

而较之从小生长的生活区,琴嗯更喜欢父母现在的家。模拟早期那种仓库改造的住房,挑高极高,管线全部裸露在外,一个大通间没有任何隔断,房间里可以骑脚踏车。

她的父母都带点傻气的理想主义,琴嗯真心羡慕他们所处的人生阶段,该尽的义务都已经尽到,工作和生活皆已驾轻就熟、尘埃落定,余下的人生,每一天都是黄金时光,每一刻都是享受。

如果可以选择,她甚至愿意一下子跳过中间所有的日子,不管是布满乌云还是开满玫瑰,直接进入父母的年纪和状态。

“那可不行啊宝贝,人生可以活成单机版,但绝对不能按快进键。”琴妈是个认真的人,即使知道女儿在开玩笑,还是很紧张,“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知道,年轻真的是值得用任何去交换的瑰宝。”

她捏琴嗯的脸,年轻的面颊柔嫩而饱满,手感极好:“何况,你不能剥夺我参与你人生中那些玫瑰时刻的权利啊。”

琴嗯嘟着嘴,揉着脸,却又有些羞赧地笑起来。她十分庆幸有这样的父母,尽管有时候他们的正直和文艺范儿也让她有点无奈。

老实说,刚报名的时候她还真有些忐忑,不知父母会如何看待她参加WAA这件事儿。

她比较寄希望于琴爸,因为老头是个资深的SF迷,至今仍是国内最顶级的克林贡语专家。曾经想把琴嗯培养成“克林贡母语使用者”,虽然这个计划早在几个世纪前就被证实失败,但琴爸坚持认为样本不足,不能断定不可行。直到被琴妈强势否决。

直至今日,每次见面,琴爸还是会用克林贡语和女儿打招呼。琴嗯在自以为成熟的叛逆少女期,从来不回应老爸的幼稚行为。后来为了让老爸高兴,她认真学了点克林贡语的皮毛,每次都把琴爸乐得找不着北。无论她提出什么要求,或者闯了什么祸,只要祭出克林贡语,无往不利。

琴嗯决定从这里入手。

“克林贡语的‘真人秀’要怎么说啊?”回家的路上,她发出一条问题。

“reality cha'”立刻有人回答。

“vav!pa' reality cha' jeS vIneH。”琴嗯根据自己那点可怜的克林贡语知识,磕磕巴巴地拼凑出一句“爸爸,我要参加真人秀啦!”

“majQa'”不知在地球哪一处的匿名网友仍然在线,表扬她“干得漂亮!”又加了一句——“Ha'”

琴嗯知道,那是“加油”的意思。

 

琴爸果然激动不已,“啊啊啊,评委会是哪些人啊?嘉宾会有谁啊?要是有那谁、那谁和那谁,一定要帮我要签名啊。”他说的那谁、那谁和那谁,不是特效设计大师,就是SF名家。

“我听说评委有阿羯大人。”

“呃——”琴爸明显的噎了一下,“他有什么资格作评委?”

对于第一个被贴在女儿卧室墙壁的男生,琴爸很难有什么好感,当年他就嘀咕:“虽然是海报,但看到一个臭小子这样白天黑夜目光灼灼地盯着小琴,真让人不爽啊。”

“说明节目预定的主流人群就是我们这一代人。”

“怎可能?连你妈都跟着兴奋了好几天。”

“妈妈会知道这档节目,只是因为我报名了吧。”

讲真,琴嗯没想到琴妈也会激动起来。身为顶级茶艺师,一辈子致力于清新脱俗的琴妈,事到临头,也是那种“哦哦哦,我家女儿要参加真人秀了耶”的庸俗老妈作风,在她的同事、闺蜜、美容师和客户面前,很是洋洋得意了一把。

搞得琴嗯有点脸红。

而当她提出“爸妈,不好意思啊,能不能把阁楼借给我作工作室,我家施展不开”的时候,琴爸琴妈自然一口答应,还彼此挤眉弄眼。琴嗯摸不着头脑,索性先跑上阁楼,立刻爆发出一阵欢呼,大力拥抱跟上来的爸妈:“我怎么会有这样天才的爸妈啊啊啊!”

阁楼已经被父母改造成了一个非常专业的特效变妆工作室,最新的电子绘图器材、巨大的可步入三维显示屏、高仿真硅胶模特、纳米拟态制模仪、还有无数特效化妆用具和化妆品,都是性价比极高而又紧跟潮流的选择。琴嗯的眼睛都湿了:“谢谢爸妈。”

“咦?为什么要谢我啊,我只是不知怎么心血来潮,忽然对特效变妆发生了浓厚的兴趣,所以自娱自乐一下啊。”琴妈冲琴嗯眨眨眼睛。

琴嗯笑起来,又有点不好意思,到头来还得父母这样拐弯抹角的赞助自己。

“可是,你们怎么会选的这么专业啊!”琴嗯赞叹。

琴爸咳嗽了一声:“是你的阿米莉亚阿姨安排人帮着置办的。”

阿米莉亚阿姨是琴爸在英伦念大学时的同屋和死党,琴嗯一直很好奇老爸怎么没和阿米莉亚阿姨成为一对。不管怎么看,都是又帅又酷哥特风的阿米莉亚阿姨,比坚持森女系风格的琴妈更适合古怪的琴爸。

但是阿米莉亚阿姨和琴妈也很投缘,更是十分喜爱小琴嗯,总是说自己是她的“神仙教母”。的确,所有在父母那里不能实现的出格愿望,和不能到手的昂贵礼物,阿米莉亚阿姨都十分乐意买单。“你又不是我的亲女儿,把你惯坏也没有关系。”她说。

又说:“有一个像我这样成功优秀的未婚女性长辈,有助于孩子形成更宽容充分的人生观。”

琴嗯在不知好歹的中二反抗期,一度十分期望阿米莉亚阿姨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她生平唯一一次离家出走,也是跑到伦敦去投奔阿米莉亚阿姨。

正在这时,电话铃声一响,阿米莉亚阿姨出现在三维显示屏上。

像所有生活顺遂的成功人士一样,她不大看得出年龄,标志性的红发剪得短短的,万年不变的烟熏妆、桑葚色唇膏和黑色指甲油,瘦瘦的脸上点点雀斑,让她更显得有几分孩子气:“啊,我亲爱的小南瓜!快来给我一个拥抱!”

琴嗯欢笑着跑过去,隔空体感传递技术已经非常成熟,她甚至觉得自己能闻到阿姨身上黯哑迷离的香水味儿。

“我让克劳斯和你联系,帮你出作品,他是我们创意设计部最有天分的年轻人。而且,他还是个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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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有话说:

    尽量日更,只是尽量啊……

确 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