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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Synopsis

首席大臣对海梅先生是友好的,他不舍得让海梅返回半岛。“亲爱的朋友,”他对事务官说,“我们不慌不忙地来吧,气候和风景都是都城比较好。”

    首席大臣对海梅先生是友好的,他不舍得让海梅返回半岛。“亲爱的朋友,”他对事务官说,“我们不慌不忙地来吧,气候和风景都是都城比较好。”
    海梅就耐心地等下去了。不论朋友们怎么逗他说话,他也不抱怨阿拉贝拉,顶多说一句,“我们的习惯不同,所以他对我有时候是奇特的”。
    有一次,在宫里,海梅遇到了殿下。那个“那样好那样漂亮”的孩子,正从阿拉贝拉的桌子上拿无花果吃,他一边咬着,一边活泼愉快地跟继父说话。殿下在央求把他的房间换到朝向迈哈尔河的那一边宫邸去,再开两道窗户,一道开向河水支流的远处,另一道可以遥望厄尔纳斯山和小城区的广场。“利克斯特来的时候,我想给他一把南门小楼梯的钥匙,这样他来看我也自由些。”殿下在说他的小朋友。
    首席大臣看着卷宗,同时耐心地听完了,没有表示反对,当着海梅他几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在孩子耳边温和地嘀咕了几句,结果就引出孩子直爽的笑声来,然后高高兴兴地走了。
    “啊,亲爱的朋友,”阿拉贝拉向海梅作了个谦让的手势,“您看我们相处得很好,这首先归功于他是个好孩子,体谅我,宽恕我,”他一边写东西,带着夸张的语气说,“很多人都说这小小的孩子在宽恕我。”
    “重要的是孩子怎么想。”海梅说。
    “谁?哦,西伦·撒德。”阿拉贝拉说,“他象个刚出壳的小鸡,干干净净的。”他笑起来,眼中显出激动而倦怠的样子,然后过了一会,他的激情平息下来,以泰然自若的明晰的声音说道:“我亲爱的朋友,殿下对于昆达柯比是一件奇特的重要的作品,我的直感告诉我,养育他对我是种赌博,但是凭我的信仰,我还是觉得已经赢得了非常可观的巨大数目。”
    海梅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不过,他觉得自己必须小心地说点别的话了。在壁炉上方挂了一幅新的版画,一个女人的形象,站在青铜的门扉前,简单的白色长裙拖曳在花岗石台阶上,容貌被可赞叹的长发淹没,不太看得清楚,然而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彩,被日色照亮。
    “那是我的祖母。”阿拉贝拉对海梅说,“我已经完全记不起她的长相了,据说她很美,唉,提到一位贵夫人时总会这么说。”
    “我想这不是恭维。”海梅注视着那图象,辨别她神秘的侧面,“不过地平线很暗淡,”他说,“对一幅肖像画来说不够鲜明。”
    “那是我画的。”阿拉贝拉笑眯眯地说。
    海梅被那双活泼的绿眼睛盯着,浑身不舒服,但他仍然控制住了自己,“您说记不起您祖母的长相了,我可不相信,”他明朗而有礼貌地说,“您让她在画里陷入了一种忧闷的阴暗气氛,这和您的作风不相称。”
    阿拉贝拉的眼里有浓浓的笑意,他说:“亲爱的,那不是我的心血来潮,我想您能明白,在他们那个时代,有很多人为阿里杰亚作出了牺牲。”
    “我所知道的,是南方和很多人为王国作出了牺牲。”
    “您说的对!”首席大臣表示了非常简单的殷勤,一边继续书写,“海梅,我见到您时,就知道您能体谅那些牺牲,您和别的南方人不同,有您代表半岛住在都城,我觉得很好。”
    海梅什么也没说。
    “我所说的南方人,”阿拉贝拉看了他一眼,接着说,“其实是指几乎整个昆达柯比的人民。我这么说是有理由的,半岛有种吸引力,我至今无法理解,为什么每一个本来不属于南方的人,只要到那里驻留一段时间,任何一个地方,都会逐渐融进当地的观点,最终还可能把自己和南方的利益看得密不可分了。我知道这好象是在说魔法,但是,似乎他们的头发、皮肤、牙齿全都变化了,他们的血统和谱系也改写了。那是一种催眠术吗,还是单纯地由于紧张,情绪激动,或者吃的东西,气候,睡眠等等……”
    阿拉贝拉的话突然中止,他发现海梅在盯着他看,眼里是看到稀奇东西时候的神情。
    “我的大人,我想可能还是由于紧张吧!”海梅一本正经地说,“看到您这样,我也很紧张。我本来是想来向您保证,不得到王上和您的允许,我不会回到半岛去的,这些天,我听到一些传言,就担心是不是冲撞您了。”
    有十几秒钟,房间里只剩下首席大臣的笔在硬纸上的声音,过了一会儿,阿拉贝拉说:“原来我的态度使您这么激动,我向您道歉,希望这能使您愉快些,您对我们是很重要的。”他的态度非常简单和可爱,还以鼓励的眼神注视事务官。
    海梅说:”大人,我不是任何外国的使者,我是王上的臣民,所有阿里杰亚半岛上的人都是的。“他感到自己差点克制不住要笑了,只好盯着无花果不放,心想,这到是很新鲜的果子。”
    “是很新鲜呢!”阿拉贝拉好象看懂了他的心思,把碟子推过去。海梅抓了一个。阿拉贝拉说:“亲爱的,您对我这么坦白,我很高兴,晚上到我家来,我们再谈点什么。”
    海梅咬着果子,“大人,我非常乐意到您府上,可是今天……”
    阿拉贝拉打断他说:“今天一定要来,我很喜欢听您说话。”
    海梅把一块果肉整个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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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有话说:

    让·阿莱西被杀事件过去了几十年,奥尔迦·安王后的孩子安忒亚·弗拉殿下也已经不在人世了。现在御座上的是他的孩子安德纳撒尔,一位女王,她还是小姑娘的时候,和扎克莱先生结了婚。这位扎克莱先生的母亲,就是黛伦特公主。血统,还是要求血统,然而,好象诗歌上说的那样:生命终归会消亡,就象美丽的羽毛迎风扬……

    立法之前我是主人,立法之后我就不是了。
    ——《安提戈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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