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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阿拉曼加的使者(2)

Synopsis

半岛暨南方特别事务官海梅致阿拉曼加城防官萨兰德函

半岛暨南方特别事务官海梅致阿拉曼加城防官萨兰德函


亲爱的哥哥,最近王上对我一再暗示,我在都城住了一年又一年,使她已经对我无话可说,可是,首席大臣似乎另有想法。
昨天,阿拉贝拉请我和他一起去特拉特格,他打算释放巴塞科的布伦迪内。他一直设法使我相信对我抱有很好的观感,有时简直无话不说。在路上,他对我谈了他的祖父,他说:‘显然,他在绝大多数时候的命是最好的,但是想不到会被小小的朝圣者当成了午餐。’我不能确定他是否在开玩笑,尽管他的脸上带着笑容。
特拉特格的所有建筑都保存得很好,美丽的大理石圆柱透出年代久远的紫铜色,背景是大片橄榄林,日光下白得耀眼的群山。我简直不敢相信我就站在最大的监狱的院子里,石头地面,完全没有一点尘土。
阿拉贝拉根本没有把释放布伦迪内当成一件大事,我甚至都没仔细看看那个女囚,她就被送上一辆马车带走了。阿拉贝拉拉着我四处走,到塔楼上眺望圣光的位置。迈哈尔河在山谷里冲积而成的费列列湖的剖面露出来,闪耀着一大片蓝色的水。太阳在山背后落下,斜光照亮了这边的山坡。我竟然产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我太喜欢这里了,想在这里住下来。那一瞬间,我的脸上肯定出现了迷茫的傻乎乎的表情。阿拉贝拉看了我一眼,问我——‘亲爱的,您和阿拉曼加城防官是亲戚吧?’
哥哥,我相信他早就在心里把这个问题反复考虑过了,再否认也没有必要了,于是,我回答他我和您在母亲这一边有些亲近,这不算是谎言。他亲亲热热地对我说:‘这就对了,我们都有些自己不能做主的亲戚,没什么要隐瞒的。’好象是为了证明这一点,他带我去拜访常青藤房子的那位夫人,还在那里用了晚餐。
阿拉贝拉对夫人非常敬重,以母亲称呼他(据说他对王妃也是这样的)。那位夫人的态度也非常好,完全看不出有精神上的疾病。他们谈起了刚被释放的布伦迪内女士,夫人问得很详细,甚至还提到了由政府负责的财产——这是有趣的提案。阿拉贝拉有问必答,不过他还是耍了个小小的花招,不肯透露布伦迪内的确切地址,只是一再地说政府给她的绝对不是一块贫瘠的土地。
我的身份引起了一些误会。夫人有一段时间好象失去了记忆。她在我身上看到了都城过去接待的南方官员。于是,她也向我发问,尽管混乱不堪,却都是些不能回避的问题。她的态度既有贵族的气质,又有疯子似的绝望顽固。我几乎算是落入这个圈套了,因为阿拉贝拉就在一边不动声色地听着。有关那位使者,我相信都城有比我更多的信息,为了不让阿拉贝拉产生怀疑,我甚至说到了他出生的地方,这使我回想起萨努辛附近的一个花园,小小的橘子林,大热天我常常去那里睡午觉。说真的,在回答问题的时候,我也几乎昏昏欲睡。……‘您是说,他出生于一家旅店?’‘当然不是,不过一开始,他没有什么地位,一个叔叔的军功使他获得了擢升的机会,脱离他父亲的家庭成为那个叔叔的继承人。’……‘那么,在布伦迪内的事情上,他的确可以出来作证了?’‘我相信他看见了一些事情,他向王宫说明了有两个人和那位女士从街上走过,他们低着头,贴着墙根走,当时还有别人看见。’……‘那么那桩失窃案呢,他是一位有名的武士,却没有把自己的刀看好?’‘这个事情已经没完没了地谈了很久了,他当时并不在都城,而且您知道,他有一种病,是在船上得的,学名叫塞米戈尔症,通常症状是……’‘我不知道这些!’那位夫人打断我,而且用刻薄的语言说,‘您在故意装傻,要么就是阿拉曼加在愚弄我们,一个病人,一个出身不好,叫人怀疑的,连自己都不能保护的病人,派到都城来,碰巧就看到了稀奇古怪的事!’后来她对阿拉贝拉说:‘阴谋,谁会对我说不是呢!亲爱的,您要安排一下,让我这么糊涂的人也明白这件事!’
阿拉贝拉以出人意料的柔顺态度答应了夫人。不过当夫人要继续那个话题的时候,他岔开去谈什么打野鸭的季节,整天欢声笑语的瑟拉那城。亲爱的,他一提到瑟拉那城,我就知道他不是在帮助我摆脱纠缠了。他用一种无动于衷的语气说了件事,还是有关那位使者的。他告诉我们,那位先生在瑟拉那住过,后来突然离开了,留下妻子带着两个女儿,生活凄惨,最终母女三个全都死了。阿拉贝拉说:‘这么个结局,那位先生毕竟是个人物,却有这样的行为。’夫人就说那不是个合适的人,她的态度心不在焉的。于是,阿拉贝拉就向她表示我是合适的,在阿拉曼加派出更合适的人以前,我绝对不会抛下都城。我算是理解了他的友好目光,他在特意地让我想到我已经在都城住了将近八年,我被拴住了,我心里早就有的这种别扭情绪就这样被他挑动起来了。哥哥,您可以想象那顿饭是怎么吃完的。
亲爱的,我肯定要在都城留更长的时间了。当阿拉贝拉说到我和他之间美好的友谊时,我真的很恼火。他竟然能够一本正经,毫无嘲讽的意思。让那友谊见鬼去吧!从离开那房子到现在,他再没对我提过南方或者瑟拉那城,我想他在指望我的态度,就象以前在勒克莱打猎的时候,抓住了柴火的一点火星。亲爱的哥哥,象我这么微不足道的人,请您千万别放在心上,这是我唯一的职业不是吗?

您忠诚的海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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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有话说:

    让·阿莱西被杀事件过去了几十年,奥尔迦·安王后的孩子安忒亚·弗拉殿下也已经不在人世了。现在御座上的是他的孩子安德纳撒尔,一位女王,她还是小姑娘的时候,和扎克莱先生结了婚。这位扎克莱先生的母亲,就是黛伦特公主。血统,还是要求血统,然而,好象诗歌上说的那样:生命终归会消亡,就象美丽的羽毛迎风扬……

    立法之前我是主人,立法之后我就不是了。
    ——《安提戈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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