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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周王(中)

Synopsis

首次尝试仿古宫廷小说,宫斗小说 出身低,不受宠,如何能在宫斗中成为人生赢家? 1. 活的长 2. 能生 3. 遇到了管闲事的人 微博 四月石榴红,请大家关注,帮扩


郭德宝绰了这个口气明察暗访,果然在隆福宫寻得那个假教习,乃是隆福宫总管新认的干儿子。 郭德宝偷偷按下此事,回头就关照瞿教习寻了个空儿,撵了那赵班头去了。林秀林感他的援手,鞍前马后甚是巴结。落后郭德宝问他家乡年纪,他趁机道:“小的原是好人家孩子,刘贵妃的爹看中了小的,硬使钱财买了来,使小的学戏。后来他有了新人,不要了小的,方把小的卖在这个班子。小的原本也是好人家子弟,奈何刘家势大,爹娘抗拒不得。落后爹娘死了,小的越发没处投奔。”说着,哭了。

郭德宝因听他说是刘贵妃家买的,正触在心上,动问:“你家还有甚人?” 林秀林道:“还有个妹子,收在刘大人房中伺候。” 郭德宝大喜,待他日厚。

且说刘霜娥之父来历。刘父先帝时中了进士,累官至太常寺少卿,其妻初得一子,后中年得女,取名霜娥。 景泰三年刘霜娥入宫,一月三迁,不几年就晋位为贤妃。因女儿养的好,刘少卿仕途亦甚得意,从四品升至正二品,后因贪渎去职,未已又起复,如今任吏部右侍郎之职。

刘侍郎为人古执,又甚是刚愎自用,恃着女儿受宠,常常的傲上欺下,官场上亦是个有名的扎手货。怎奈刘侍郎虽不大会做官,却十分会生女儿,长官、同僚们亦不愿招惹。刘侍郎做官这等不得力,贤妃虽也常常敲打,但老父扭了脸不听,叫她也无可奈何。且她本来对刘家无甚亲人情谊。

太常寺虽是个冷衙门,认真发财也是发得出的,刘太常任上贪了两千两银子,被人举发,按罪当流,贤妃与皇帝说“我父亲贪渎,请皇上秉公处理” ,郭裕因她贤惠知礼,反免了流放,打发了个冠带闲住。不几年又起复他入吏部,这就是生女儿的妙处了。

且说忽有一日接圣旨说,刘贵妃娘娘生了皇次子,刘侍郎喜得狠命夹着腿,恐怕喜出屁来。合家欢腾,独刘侍郎夫人疑惑道:“本朝嫔妃生产,都许在京嫔妃的母亲入宫伺候的,如何不闻娘娘召见?且我前日入宫觐见,娘娘似也未见怀胎,怎的就有了一个皇子?” 刘侍郎把那胡子撅了一撅,胸脯挺了一挺,道:“真是妇人见识!咱没只管有皇子外孙罢了,你管他是谁生的?没的咱家这些庶出儿女都不叫你娘不成?”侍郎夫人得夫君教诲,倒也放吊了这篇心肠。

因刘侍郎晋升为皇子外祖父,家中摆酒唱戏,遍发请帖。那上司、同僚谁是喜欢他的。尚书自不消说,谢绝了不来,右侍郎说公事要紧,亦推拒了。以下郎中、外郎、主事、从事等人,因受他的管,不得不撺掇着,封了礼来。倒是外官在京的师爷们闻说吏部的侍郎家里有这样的大喜事,阵阵的都来道贺。因刘侍郎好诗书,都包了名家字画、秦汉古董等物送将进来。

刘侍郎说道:“想不到诸君都是我一会上人物,甚是风雅。”愧不敢受,然后收了。

又请众人上座。一个荆郎中因诸人中官位最高,又最年长,坐了上首,余者依次落座,刘侍郎主位相陪。落后扮戏上来,先跳《加官》,又唱《罗帕宝》,热闹非常。一个外郎向众人道:“今年有了大喜事,明年想必又要开恩科。” 众人都说:“不然不然。皇长子诞育已是开过一次了,没的皇次子这回还要开?” 外郎道:“你们敢跟我赌些什么?” 众人都说:“赌就赌。谁输了时,就是我们在座的这些人,请吃一席酒。” 当下众人说定。

又一人问说:“赌便赌了,你说端的是怎么个意思?” 那外郎道:“别人生的不好说,皇次子是刘贵妃生的,与众不同。”众人大悟。

一时,又有一人道:“你们可知,今年恩科上出来个大笑话。” 众人催他‘快讲’,那人得意洋洋,说道:“ 便是有一伙江湖骗子,专骗那些想要走门路,取功名的举子。一个人装作有门道给当道的大佬送钱,骗得人同着他去,到一个极富贵的所在,那人与门子精熟的,人就信了几分。落后又进了二门,骗子直入内堂,被骗的人眼同看着一个官进来,与那骗子说话,接了名帖合钱。人只当钱送给了大佬们,谁知都是几个骗子合起伙来做的局!京兆府抓住了那伙骗子,方才问出来。也骗了有十几万金。” 众皆咂舌不已。

那人又笑道:“更可笑者,那伙骗子还留下名帖未毁,打量着要上门再敲一回呢。”

众人忙问:“都有谁来?” 那人道:“脱不了是些外乡举子,有钱的纨绔大爷。我听说……里头张昭仪的兄长亦在里面。” 众人轰然大笑,只当春风过耳。刘侍郎听记在心,不合归家与家里人说了,刘侍郎夫人又说与贵妃。

贵妃乍闻奇事,亦大笑不止,殿中伺候众人都也听着了。便有人传与张淑嫔。

黛芳听闻,又羞又气,急令人往国子监胡同寻母亲郑氏。偏张家又往老家去了,黛芳气了个怔。待要打听,外朝一个人也不认得,何处打听?急与绿嬷嬷商量,绿嬷嬷虽在宫中稔熟,外头也是两眼一抹黑,思来想去,还是叫将自己的弟弟来,与了他五十两银子,叫他去武城县送一个口信。绿嬷嬷的弟弟因是姐姐吩咐,钦此钦尊,连忙收拾了行李,带了两个下人,合在人家商队里头,不日到了武城县。

且说圣旨早到武城县,赦封张大为武城县指挥所千户。张大接了旨意,做官服,打银带,预备往卫所接任。 锦衣卫指挥是武官,他是个秀才,文武殊途,举凡什么辑事、拿人的规矩他一概不知。因是特旨晋封,不知道顶了什么人的份儿,那日接官时众同僚俱是虚客气一番。张大因不知道路,往往在家闲坐。

有日张太中夫妇归家,与儿子说知皇子外孙怎的给人拿去了,虽是圣意,张家口不敢言,肚中亦甚腹诽。张大又诉卫中甚不如意,张太中道:“他们是武官,咱没是读书人家,就往里头入,也入不进去。何况里头多少道路,不着个人领着,你饶给人背了锅,人还不道是。” 

张大道:“爹说的也是,也不是。我也想来:咱家吃亏了没人说话,妹妹才吃这样大的亏。我既然有了千户的职衔,索性钻他一钻,亦是一条出头之路。”不依父亲计较,又日日往卫所里坐着去。他家里有钱,常常请同僚、下属们吃酒,听戏,嫖老婆,都是他会帐。众人看了他是个使钱的佬官,又是宫里娘娘的哥哥,坑害不得,渐渐的也与他亲厚起来。

一日,一个姓吕的客人到了武城县,遥地里打听张太中家的所在。番子们听见,又见这人京城口音,不敢造次,便请到卫中。张大见了,问他是何人,那人便说自己是张淑嫔宫中嬷嬷的娘家人。张大问说:“你有何凭据?” 吕某不慌不忙道:“老恭人在宫里时也见我姐姐来。您家中一问老恭人便知。” 张大见他说的着实,遂带他回家,问了郑氏,果然有个绿嬷嬷。

张大立即改颜相向,请吕某上座,献茶。吕某便详细说了口信,又道:“娘娘在宫里急的了不得。究竟如何,请老恭人赐告。” 又说:“依小人的见识,还是老恭人自家往京里去说。小的两头传话,若传错了,反而不美。”

郑氏也以为然。但张太中这个模样十分抛舍不下,甚是左右为难。倒是张太中说:“我这里好好的,有甚要紧?再有什么比娘娘的事更要紧。你叫第三的伺候你往京里去,索性买了房子住下。待不的第三的后年下场么?” 郑氏道:“你说的也是。” 遂带了儿子儿媳又往京城而来。

有日入了京,仍往原旧的主人家住下。吕某回了绿嬷嬷,绿嬷嬷又禀淑嫔。张黛芳既封了嫔,就有了召见娘家外命妇的资格。她还不敢自专,先向皇后请旨,只说甚是思念母亲,皇后许了,方召郑氏觐见。

郑氏悉把张太中如何上了恶当,气得中风的事情细说一遍,黛芳吓得脸都青了,骂道:“爹好大胆子!科场舞弊的事情也敢沾,却叫哥哥如何是好?待回下了场,被人说是舞弊,哥哥如何处?” 郑氏流泪道:“如何不知道这个道理。但老爷自家做了糊涂事,我们就是拦也来不及拦呀。亏的并未做成。娘娘,这都是老爷一时糊涂,看在他也吃了大亏的份上,休恼他。”

黛芳气道:“什么做的成,做不成? 只要起了这个心,就有瑕玷!况又留了我哥哥的名帖,被骗子们张扬到京兆府,我哥哥的前程可怎么办呀!”说着,大哭不止。郑氏亦吓慌了,跪下道:“娘娘救救,娘娘救救!实不知闯了如此大祸。看在你爹爹的份儿上,且救救你哥哥吧。”

黛芳赌气道:“我若有脸时,一个孩儿不叫人夺去了!如今还让我顶这样的雷。我就不管,随便你们去。” 郑氏苦死哀求,黛芳只得应了。

一日,抹的眼红红的,故到了长秋宫,跪着皇后,一五一十的说了。又抱着皇后的腿哀求道:“我爹往七十里数的人了,早糊涂了,不合起了一个歪心,我哥哥是实不知道。如今我爹气的瘫在床上。他自作自受没的悔,倒害了我的哥哥。” 朱后听了前后的话,反笑了,说:“你爹又不曾真的贿赂考官,又吃人骗了,倒让人可怜。”黛芳含愧道:“他起了这个心就是不好的。” 朱后道:“你也太老实了。也罢,我与皇上说。”

果然将此事当个笑话说与郭裕听。郭裕还不曾听闻此事,倒大笑一场,说:“张某年纪老大,人亦昏聩,又着了人骗,姑且恕之。” 又与贵妃笑说此事,贵妃其实倒没想过要与郭裕说,听说了黛芳的处置,无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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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有话说:

    首次尝试,希望不会成坑,我觉得这次创作还算挺顺利的

确 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