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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小慧
英文原著：Little Fuzzy
作者〔美〕亨利·比姆·派珀
中文出书译名：《外星小毛毛》
马洛里苑酒店管理方对毛毛们的态度大为改观，可能是格斯·布兰哈德要控告他们种族歧视的威胁奏了效，毛毛们在他们眼里终于从一种动物升级成为一个高等种族。也可能是勒金一家的胡扯八道被拆穿了，这让酒店经理十分惭愧，而公众对毛毛们的同情也让他不能等闲视之。又或者，他只是发现，特许经营的查拉图斯特拉公司并不像他之前以为的那样能一手遮天。谁知道呢，总之他为乔治·伦特和本·雷恩斯福德带来协助审判的毛毛们腾出了一个通常用于举办宴会的大房间，新来的毛毛和他们黑白相间的小猫也被安置在那里。酒店方在房间里放了许多各种各样的玩具，还有一个大显示屏，四只新来的毛毛立刻冲过去打开了它。屏幕上市立航空港中登陆艇着陆和升空的画面让他们爆发出yeeking的欢呼声。显然他们觉得这有趣极了，只有小猫显得百无聊赖。
杰克把毛毛宝宝带来介绍给新毛毛们的时候，起初还有些顾虑。但毛毛们相处得很好，宝宝也觉得小猫是自己见过的最有趣的东西。到了吃饭时间，杰克把自己带来的晚餐与他们一同分享。后来，格斯和格德也下来加入了他们。
“我们可找到勒金家那孩子跟她父亲了，”格斯说，然后他捏着嗓子学着小女孩的声音说道：‘不，是爸爸打了我，然后警察教我说是毛毛们干的。’”
“她这么说的？”
“可不？当着半打人的面在测谎仪下面说的，那测谎屏幕蓝得跟蓝宝石似的，而且还有录音。《世际资讯》今晚就会播出。她父亲也全招了，还指认了沃莱尔和接待警员。但这两人仍然在逃，在抓到他们之前，我们暂时还没法对埃默特或格雷戈有进一步的行动。现在倒是拘捕了两名车警，但除了沃莱尔他们对其他人都一无所知。”
听起来进展不错，但布兰哈德觉得还是差强人意。尼克·埃默特正大举追捕毛毛呢，这四只陌生的毛毛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之前，他们肯定是被什么人藏在了什么地方，所以才学会了吃雅诗三号和看显示屏——他们出现的时机也太凑巧了，绝对不可能是偶然。布兰哈德感觉自己闻到了陷阱的味道。
不过还是有好消息的。彭达维斯法官判定，鉴于本案牵涉到广泛的公共利益，同时也考虑到查拉图斯特拉公司的影响力，几乎不可能组织起一个公正的陪审团，于是他提出由包括自己在内的三名法官组成一个小组来审理此案。莱斯利·库姆斯不得不表示同意。
布兰哈德把这事儿告诉了杰克。杰克很专注地听完，然后说：“格斯，你还记得那晚在营地，小毛毛想要吸我的烟斗来着？你知道，只要他想，我又有什么不乐意的？”
他的样子，好像就算这案子是由三只查拉羊来审理他也不在乎。
星期六快到中午的时候，本·雷恩斯福德、他的两只毛毛、乔治·伦特、哈迈德·卡德拉和警方的其他证人及其家属到场了。雷恩斯福德的毛毛也被安置在那个腾空的宴会厅里，并很快跟已经在那里的四只毛毛和宝宝打成一片。每个毛毛在就寝时都有自己的一块领地，但他们会一起吃东西、摆弄玩具，或者挤成一团看显示屏。一开始，当小猫赢得了所有毛毛的关注时，蕨溪家族的毛毛们还表现出嫉妒的样子，待到确认没人试图偷走自家小猫方才作罢。
11只毛毛、毛毛宝宝还有一只黑白相间的小猫，这本该多么令人高兴啊，可杰克总觉得自己仿佛看见了自家的毛毛——六只小小的幽灵，只能安静地看着这些活着的毛毛玩耍嬉戏，却没法加入其中。
***
看到屏幕上显示的人影，马克斯·费恩目光一亮。“嗨，弗格森上校，很高兴见到你。”
“警察局长，”弗格森满面笑容，“马上你就会更高兴啦。我在八处的几个兄弟抓住了沃莱尔和接待警员富恩特斯。”
“哈！”费恩只觉有股暖意从身体内部漾起，就好像刚刚灌下了一大口博德蜂蜜酒。“你们怎么办到的？”
“你知道尼克·埃默特在那边有一个狩猎小屋吧！八处一直盯着那儿呢。今天下午，奥布费米上尉的一辆车从那儿经过，探测到了辐射和红外线信号，而且显示信号源就在里面。所以他们就去上门调查了，你猜怎么着？沃莱尔和富恩特斯在那儿住得那叫一个自在。不过他们马上就被捕啦，有测谎仪在，他们可不全都老实招供了？果然是埃默特那个老奸巨猾的家伙给了他们钥匙，让他们一直躲在那里，等到审判结束再出来。
“不过，照他们的说法，这起陷害不是埃默特策划的，而是沃莱尔瞬间想出的一个计谋。但埃默特知道内幕，并在这件事情上配合他们，，。明天一早，那两人就会被带到这里。”
“哦，太棒了，上校！新闻界听到风声了么？”
“还没。我们希望能在消息传出去之前，在马洛里斯波特这儿对他们进行审问，录口供。否则，恐怕有人会设法让他们永远闭嘴的。”
费恩说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弗格森点了点头。他犹豫了一会儿，又说：“马克斯，你觉得马洛里斯波特这边的情况怎样？该死，我感觉很糟。”
“你指什么？”
“你不觉得这城里生面孔多了点么？”伊恩·弗格森说。“何况这些陌生人全像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年轻男子，身材魁梧，二十到三十岁，三五成群地到处转悠。前天我就注意到，从那之后每次四下观察的时候，总会发现更多这样的人。”
“好了，伊恩，这里总归是年轻人的地盘嘛，而且我们已经预见到将会有一大群人来城里旁听审判了......”
这其实不是他的真心话。他只是想让伊恩·弗格森先说出点道道儿来。弗格森摇了摇头。
“不，马克斯。这群人不是来旁听审判的。我们都知道审判日看热闹的人是什么样的——你记得审判高恩兄弟那会儿的情形吧？现在呢？没有酒吧狂欢，没有激动过度，更没有什么大型的双骰儿赌博。这群人只是默默地四下走动，好像是等着什么人发话一样。”
“这是渗透。”该死，最后还是他自己先说出来了！“维克托·格雷戈一直担心这个。
“我知道，马克斯。维克托·格雷戈就像一只公角马，只要你不吓着他，他就没什么危险性，小心点就行了。至于混进来的那伙人，你我手下的人加起来恐怕也会被他们两三下给收拾了。”
“你想要按应急按钮么？”
警察局长皱起了眉头。“我不想。如果我在毫无必要的时候就启动应急状态，地球上的人不会给我什么好评价的。当然，如果当断不断，结果会更糟。看看情况再说吧。”
***
格德·范里贝克将办公桌上的文件整理成一堆，然后点了支香烟，开始给自己调苏打威士忌。
“毛毛是智慧生物，”他肯定地断言道。“他们拥有逻辑推理能力，既会演绎又会归纳。他们能从实验中学习，分析并找到其中的关联；会制定一般性原理，并将其应用于具体的实例；会提前计划自己的行动；会设计、创造工具，并用这种工具制造出其他工具；还会使用符号，从具体的物品中抽象出概念符号，并以符号形式来传达思想。
“毛毛具有审美观和创造力，”他继续说道。“他们无所事事时会觉得无聊，解决问题时很享受那过程中的乐趣。他们还会使用隆重的仪式埋葬同类中的死者，并在其身边随葬器物。”
他吹了个烟圈，然后小啜了一口酒。“所有这些事情他们都会做，他们还会做木匠活儿，会吹警笛，会制造工具来捕食陆虾，也会拼装分子模型小球。他们很明显是智慧生物。但是，千万别让我来定义智慧，因为即便上帝把智慧打入十八层地狱，我也定义不出来！”
“那你以为你刚才说的那些是什么，”杰克说。
“不，那些都不算。我需要一个严格规范的定义。”
“别担心，格德，”格斯·布兰哈德说道。“莱斯利·库姆斯肯定会在法庭上提出一个闪闪发光的新定义，到时候我们用现成的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