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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ynopsis

關於一個簡單的男人的故事。

3.


他把水龍頭關了,水管拿在手上繞幾圈纏好,扔在一旁。澆濕的泥土很沾鞋,他通常會等乾一點再回屋裡去。嘴上的香菸也差不多燒到盡頭了,他把菸頭扔在地上,用腳覆上泥土埋進去。

「午安。」

忽然聽到這一聲,他微愣了一下,抬頭往聲音的來源望去,是上次那名遊人,正笑著朝他揮手,加快腳步走過來。

「正想說不知道你在不在。」那人說:「上次你送我的薄荷種活了,覺得應該要告訴你一聲,不過長得沒像你這裡的這麼好就是了。」

「是嗎?」他低聲說,想想也是兩個禮拜前的事了。

「我以前也買過薄荷,但是氣味沒你給我的這麼重。我剪了些葉子晾乾泡茶,味道很香。」

「噢。」他從沒想過要採收這些香草來做實際用途。

「咦?不會吧?你沒試過嗎?」看到他的表情,那人微微訝異地問。

「……沒。」

「那……要不要來試試看?」

結果他跟那人一起採了一些薄荷,找了個地方舖報紙攤曬。那份報紙好像是之前八津蠻丟在他這裡的商業報紙,烤肉時用來當扇子。

「我因為是晾一點點而已,就直接放盤子上。這麼多的話應該可以綑成幾束,我看網路上介紹,第二天就可以吊起來陰乾,這樣就不怕被風吹走,之後再用罐子裝起來。」

他望著那些曬著的薄荷,悶了半天,然後問:「那……你明天要來嗎?」

那人笑了起來:「好啊!如果你不覺得打擾的話。」

臨走前,那人告訴了他名字。

「對了,我叫翠山行。」那人微笑著揮揮手,趁著夕陽的餘暉快步離開,一下子就看不見人影了。

天黑以後,他把晾在報紙上的薄荷移到屋子裡去,免得被風吹到哪邊去都不知道。他把鋪滿薄荷的報紙放在音響前面的空地,就是八津蠻賴在他這裡不走時睡的那地方。

從屋樑上垂掛下來、沒有任何燈罩的單支黃色燈泡照明能力有限,屋裡顯得有些昏暗。角落有台中古的20吋電視放在撿回來的小桌子上,很少被打開,因為雖然接了天線,能收到的頻道很少,而且收訊品質也不怎麼樣。

他用石塊把晾薄荷的報紙四角壓好,抓起擱在電視機上面的鑰匙,離開家門,他今晚有場比賽。他得騎車下山,再騎很遠很遠的路去赴賽。

準備出賽時,風流子搭著他肩問他:「欸,你有多少把握?我要看看怎麼個下注才好。」

「我會贏。」他撥開風流子的手,說得毫無猶豫。他今晚的對手比他資深比他有名,八津蠻說的也許是對的,他其實骨子裡有他的狂妄與驕傲。

那天深夜,在些許刻意拖長時間的比賽最後,一直沉著蟄伏於嚴密防守的他突然擊出一記讓在場眾人為之訝異驚呼的直拳,快狠精準,就這麼一招,撂倒了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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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有话说:

    自己最喜歡的其實是寫裡頭哥兒們的交情。

确 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