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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m

二十六

Synopsis

亲爱的,您别象个被逮住的燕子那样哆嗦个不停,我会一点不差地都照您说的做的。

海梅突然接到萨兰德先生的字条:
弟弟,我想谈谈哈塔巴亚的事情。我希望看到他脱离外厅,我请求您设法别再使他留在内务大臣的附近。这并不是我对他有什么看法,但是,年轻人的思想不稳定,我已经两次写信给他,叫他别再出头露面。可是他不听,所以,想要您亲自说一下。
海梅啼笑皆非,他对哈塔巴亚说:“归结,我们是夹在两个强者中间了。”
哈塔巴亚的心里不禁有些后怕。他对海梅说暂时不能去见首席大臣,担心会从脸上叫人看出他内心的慌乱。海梅对这孩子气的表白感到有趣,他鼓励哈塔巴亚说:“一定要去的,我不会让您失业,您自己也要坚持住。”然后,他不顾哈塔巴亚的自尊心,带他先去换掉了后跟磨坏的鞋子。
这回是到首席大臣在宫里的起居室。海梅看到桌子上放着个烟盒,阿拉贝拉是不抽烟的。
“勒克莱城防官足足和我磨了一个上午,”首席大臣对海梅说,“您猜怎么样,他打算主动去拜访萨兰德先生。”
海梅吓了一跳,“还不如我去呢,”他赶紧说,“领主到不会对我由着性子来。”
“不着急,我对城防官说,王上可以等待,如果需要,等上十年也行。”首席大臣语气平和,但是态度很坚决。
海梅心里有点犯愁,赶快把哈塔巴亚推上来。于是,谈话就引向了令人不快的主题,有关纳索亚女士和这位年轻先生的旧情,还有一点她自己不怎么体面的身世——根据哈塔巴亚的说法,有一位老爷是她的监护人,但是却没有承认过她,对外只宣称是在她母亲怀孕几个月后才和那一家人互相认识的。当时,那位夫人和她的丈夫同车回到故乡,但是没过多久,她就成了寡妇。哈塔巴亚说到后来声音非常激动。
“到是个干净利落的结尾。”首席大臣沉思了一会儿,向哈塔巴亚提出这样一个问题,“先生,您还爱不爱那位女士?”
“大人,实际上她一直是个很好的姑娘。”哈塔巴亚说。
海梅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阿拉贝拉朝他看了一眼,又说:“那位女士现在是越来越好了……”他的目光落在海梅的左手,有一枚他没见过的指环,那个图案叫他短暂陷入沉思。
“唉,大人,别相信这个,他有时候的确很固执,”海梅迎着他的目光,用稍微提高的声音解释说,“而那位女士是个疯子……”
哈塔巴亚战栗了一下。
阿拉贝拉看在眼里,脸上露出一点怜悯似的微笑,“亲爱的,”他对哈塔巴亚说,“回家去,把脚放在地毯上,好好地喝杯茶。您比那位女士要优越得多,我保证您以后也会得到一门优越得多的婚姻的。”
离开起居室后,哈塔巴亚忍不住对海梅说:“我能够希望首席大臣同情我的不幸吗?虽然他手里拿着世界,日夜干活,我也不敢想象他会把一点点辛劳给了我的……”
他停下来不说。海梅不由要用柔和的眼神看着他了,“我的朋友,这您就误会他了。这么说吧,本来扎克莱的时候,我们的责任就是堵各种的洞,但是只有扎克莱本人知道和规定洞的大小数目。阿拉贝拉到是没有公开反对过这个传统,不过他已经把洞口放开了,自己只是在一旁盯着而已。”
“那么他真的要一直等下去了,是吗?”
沉默了几秒钟后,海梅说:“王上也许会等的,但是阿拉贝拉大人,还有城防官,肯定另有想法,是的,有很多。”
说完这句话,他心里早就有的疑团又升了上来,到底心烦意乱了。于是,海梅让哈塔巴亚自己先走,他就赶快又跑回到阿拉贝拉那里。
“大人,您允许勒克莱城防官去了吗?”他迫不及待地问阿拉贝拉。
首席大臣皱起眉头,带着十分怀疑的神气注视着海梅。
“亲爱的大人,您让萨维利先生去见我哥哥了?”
“哦!您可算承认他是您哥哥了!”阿拉贝拉向他微微一笑。
“那么,您是让他去了吗?”海梅就当没看见,坚持着先要得到回答。
“亲爱的,我为什么要这么做?”首席大臣反问他,略带着天真的口吻,“现在表面上很太平,您、我、我们大家都能够公开地不受限制地来来往往,我觉得这挺好的。而且也用不着再想别的办法,萨兰德先生,啊,就是您的哥哥(海梅也只好报以了解的笑容)已经主动到这里来了。亲爱的,他不是被什么推上来的吧?”
“当然不是了,”海梅回答得很巧妙,“我们觉得自己栽了跟斗,就应该自己爬起来。”他发现首席大臣十分感动,不由得脸红起来。
那天晚上,海梅打定了主意,直接跑到三角广场的公寓房子去了。门房是个没法说出年龄的女人,咬着桔子站在楼梯口,头上的女帽活象卷心菜叶子。
海梅停下来,仔细打量那个正中的窗户,一道微弱的光线给这窗户染上了颜色。他害怕起来,担心会听到什么温柔清新的回答声,内容非常固执。
门房一直用怀疑的眼神盯着他看。这时候,海梅似乎不由自主地把手插进了口袋里。
第二天,住在那公寓里的先生接到了一封信,那是海梅匆忙写成的:
哥哥,首席大臣和勒克莱城防官的会面给我印象强烈,所以,昨天晚上,我到三角广场的公寓去了。我想劝说您离开这里,我真不明白您为什么要亲自到都城来呢?不过我没能够鼓起勇气敲您的门,就好象知道您住在那里后也没能克制住想去看您一样。可是,第二天,首席大臣却把我叫了去,说:“海梅先生,您去见过您哥哥了?”接着,他又严厉地追问我为什么不告诉他,还有我去您那里的目的。在这种情况下,我有理由相信他已经完全掌握了您的行踪。您的那个女朋友,那个看门人,还有贝斯瓦尔旅店,甚至哈塔巴亚,都叫我害怕起来。现在,我恳求您赶快设法在都城公开露面吧,在他没有作出别的决定之前。我相信您是有准备的,那么与其到时候在他面前变成一个受骗者,还不如接受我的建议。这么一来,他起码不会在背后来杀您了。对于阿拉贝拉,我永远是处于战争时期,但是我们是互相了解的,这就使我们已经紧密的友谊更加紧密起来,按照他的性格,他会宽恕您赌输了钱,也不会把您去访问妻子以外的女人的行为放在心上,可是,您让他相信了一件事,然后再来欺骗他,那么,他就不会饶过您了。哥哥,您别因此蔑视我,我是无法改变您的看法,然而一旦您死亡,我也就有理由说永别了。
阿拉曼加城防官回信给海梅:
亲爱的,您别象个被逮住的燕子那样哆嗦个不停,我会一点不差地都照您说的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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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有话说:

    让·阿莱西被杀事件过去了几十年,奥尔迦·安王后的孩子安忒亚·弗拉殿下也已经不在人世了。现在御座上的是他的孩子安德纳撒尔,一位女王,她还是小姑娘的时候,和扎克莱先生结了婚。这位扎克莱先生的母亲,就是黛伦特公主。血统,还是要求血统,然而,好象诗歌上说的那样:生命终归会消亡,就象美丽的羽毛迎风扬……

    立法之前我是主人,立法之后我就不是了。
    ——《安提戈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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