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ynopsis

这年头好男人不是结婚了就是Gay。

7

奥比在辞职前,想着等闲下来要做许多事,比如,很久没保养的车要送去保养,重新设计一下工作室并请装修公司进入施工,学习更多的甜品做法,等等。
他辞职后的第一周,还能保证正常的作息,每天早晨和金一起起床,做好早餐后出去跑步,回来送金离开,再自己重做份早餐。上午看书,下午则出去购物或处理事情。

那周末,阿纳金过来玩,把奥比带入魔兽的世界。
以前奥比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可以每天打十几个小时的游戏,某国甚至有专以打魔兽为职业的玩家,但当他终于克服对暴雪审美观的偏见,创建了角色进去玩以后,他彻底沉迷进去了。
最初两周的情况还好,起码,在金的面前他没有表现出来。虽然每晚的甜品,从最初的花样百出,慢慢变成重复简单的苹果派,但只要金在家时,他一定远离电脑。
但后来,随着他加入了工会,并体会到副本的乐趣,金在家的时候他也忍不住挂在线上,哪怕是摆个摊挂着。
金发现,奥比偶尔出现心不在焉的状态,正陪着他吃饭呢,突然离开座位,去书房查看他的电脑。

金最初没有在意,但有一次,半夜醒来,发现身边没人,楼上楼下的转了一整圈,最后居然发现那人带着耳机坐在电脑,正十分之High的跟人会战,连金都到他背后都没发现。
金一言不发,走到电源那边把电切了。
奥比第一反应是狂躁地跳起,扔掉耳机,但他回过头,看到金冷冰冰望着自己,气势就慢慢消下去。
金没理他,直接回屋里睡觉,过了一会,奥比上了楼,钻回被窝,手脚并用的缠上来。
金任他纠缠了一会,才说,“你把那游戏戒了吧。”
奥比赶紧点头,然后想起灯还暗着,金可能看不见,又出声答应。
过了良久,金叹了口气,低低说了句,“我该想到的。”终于伸出手来,把奥比搂进怀里。
奥比知道这是他原谅自己的信号,贴过去在他怀里蹭了蹭。
他想着游戏里自己养着的宠物,还有还差一点就能收齐的神器装备,心里觉得万分可惜。

第二天一早,金破例没有去上班,而是和奥比一起,制定他一周内的时间表。
奥比觉得有些委屈,说金这样是把他当小孩子看,金就对他说,你如果能表现出大人的自制力,我自然不用这样做。
奥比无可反驳,低下头玩手里的笔,金看了他一会,叹了一口气,把他拉到自己旁边坐下。
“奥比,你自己应该知道,你是容易沉迷一件事务的体质。我不想让你再给法拉设计卖命也有部分是这个原因。别人交给你一件事情,你从来就不问需要花多少功夫,而会努力去干,并相信只要足够努力了,最后就一定能做到。”
奥比低声说,是,以前也有人说,我是工作狂。
金回答,也不只是对事,你对人也是一样的。这么说来,我也是你这种沉迷特质的受益者。
奥比最先没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等到明白过来,脸就红了。
金叹了口气,说果然,世上万事都有双面,有好处的时候也要想到它的坏处。他跟奥比说,戒断游戏可能会很痛苦,为了让奥比分分神,他虽然并不想奥比去做他的工作室,但有事做,总比没事做要好许多。

奥比从小到大,对毒品都十分畏惧,从来不肯轻碰,因为小时看见过别人戒毒时的痛苦。
他刚开始戒游戏时,安慰自己想,总不至于比戒毒难吧。
但他发现,一旦他不能碰电脑,那他所有的心思似乎都围绕着电脑在转。
和设计师讨论图纸时,看着人家的屏幕就想,不知这台机器是否安装了魔兽的终端;等工程队进场时,又忍不住用手机浏览魔兽世界的网页和论坛,似乎玩不了游戏了,看看别人讨论游戏也能过把干瘾。
只有晚上的时间不那么难熬,因为金自从发现他的网络沉迷症状后,推掉一切外边的应酬,每晚七点准时回家,直到睡前,一直都让奥比停留在他的视线里。

有金在身边,尤其是当金和他做爱的时候,那种跃跃欲动,总想粘回到电脑前的冲动,就暂时消退了。
有一次奥比忍不住和金说,等你治好了我的网络沉迷,搞不好我就改为沉迷你的身体了。
金看着他笑,说看来我努力不够啊,你到现在竟然还没沉迷于我的身体,来来,让我再加把油。
奥比那天已经被金累到都快爬不起来了,就立即求饶。
他虽然体形偏瘦,但从大学以来一直坚持长跑,在法拉工作时,算是体力最好的人之一,连续工作一周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也能维持极佳的精神状态。
但遇到金,这个年纪比他大十岁,按理该开始进入“男人四十只剩一张嘴”状态的中年人,却经常被磨到体力不支,实在不知该做何表情。

工作室的施工开始以后,奥比的沉迷状况渐渐好了。有时他在工作室那边待一天,脑子里也没想过一次他游戏里的角色或朋友。过了一个月,工作室装修终于完成。正好是金接阿纳金过来的探望日,奥比带着小朋友到他的地盘上参观,阿纳金看了半天,尤其他那摆满了车模和飞机模型的十字格,称赞了一句,“酷!”
中午,在奥比的说情下,他们陪着阿纳金去吃了比萨。阿纳金的母亲平日不肯让他吃这些“垃圾快餐”,奥比倒觉得,小孩子总有一阵,是大人越不让他干什么,他就越想干。反正快餐的味道就那么回事,等他厌了,自然就好。

他们回到家里,阿纳金拉着奥比去玩游戏。奥比看向金,见他点了点头,就带着小朋友去书房。阿纳金见他的人物竟然已经满级,羡慕得立即要求进去玩,奥比就陪他玩了两个小时。
阿纳金的妈妈来接他回去时,他仍意犹未尽。奥比把烤箱里烤的香蕉饼送给他,好让他不要太沮丧。
金等阿纳金走了就抱怨,“你都送掉了,我吃什么?”
奥比忍不住笑了,赶紧安抚户主说,“我再做个更好的,朗姆酒黑森林蛋糕,如何?”
金这才满意,还提了要求,“多加点葡萄干。”

奥比的蛋糕做好,天也黑了。他留下给金的份,剩下的装在盒子里,等过一阵,苏珊会来拿走。
自从有次奥比为苏珊的邻居主妇聚会做了甜品后,他的名声就在这小小的区域传播开。之后他每次做好甜品,留下金的份之后,就把剩下的都苏珊,再由她分给其他的主妇们。懒得做当日甜品的主妇,可以拿它打发丈夫和孩子们。
金对此颇不以为然。他们所在的小区在富人区,邻里相隔较远,属于不和邻居打交道也能活得很舒服的地方。
但奥比说,甜品做出来了,没有人吃它也会寂寞的,送了人也算物尽其用。
金在这事也就任由他了。

奥比没有说出来的是,和白天不在家里的金不同,他与邻居见面的机会,远远要多许多。而在奥比看来,虽然不用太过介意他人的看法,但如果能有更和谐的环境,当然会更好。
起码,自从他开始送蛋糕后,关于他和金关系的猜测和流言,越来越少了。现在提到他们,邻居都会说,哦金先生是个好男人,真可惜,这年头好男人不是结婚了就是Gay。
不过,他家的甜品倒做得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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