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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娜乌西卡(前言&题解)

Synopsis

作者:青铮


在航海家奥德修斯风雨飘摇的心中,
这位少女应该占有非同一般的地位。
——宫崎骏

娜乌茜卡,或者用更广为人知的译法瑙西卡,在整个希腊神话中所占的篇幅也极其有限。她的事迹,三句话就可以说完:某天到河边洗衣服,遇到奥德修斯,把他带进城。
但总共二十四卷的《奥德修纪》,却把这三句话就可以说完的事件铺陈了整整一卷。

先从娜乌茜卡的身世讲起,她是费埃克斯人的公主,祖父是“仪容如神”的瑙西托奥斯,为了躲避独目巨人一族的掠夺和侵扰,带领人民从许佩里亚地区迁到富饶美丽的斯克里埃,在这里建立起和平富足的国家。瑙西托奥斯死后,娜乌茜卡的父亲阿尔基努奥斯继承王位,他娶了同族的阿瑞达为王后,就是娜乌茜卡的母亲,她英明慈祥,被国人视如神明(所以后来娜乌茜卡教奥德修斯先去得到她的同情)。
然后讲到雅典娜让娜乌茜卡做了一个梦,使她产生出城洗衣和游玩的念头,并付诸实施。接着是大段描写少女们洗衣和嬉戏的场面,轻松明丽,而这些都被只身漂泊到这里,状如野人的奥德修斯看在眼里。
这里我们有必要岔开去介绍一下奥德修斯,他是伊塔卡的国王,特洛伊战争中希腊方的著名将领,以及更著名的智者。他和当时的大多数英雄一样英勇残酷,同时还精明狡黠,著名的“木马计”就是他一手策划的。
奥德修斯战功卓著,但也私下干了不少阴损的事情,因此众神罚他战争结束后还要在海上漂泊十年才能回乡。
遇到娜乌茜卡的时候正是他漂泊的第十个年头,我们可以想象那美丽的少女和她可爱的游伴在英雄的心目中引起了怎样的震荡,经历了十年的战争,经历了特洛伊沦陷之夜的屠杀,经历了十年的漂泊,同伴和部下全部死去……娜乌茜卡必定在奥德修斯心目中唤起了某些回忆,因为她是光明的、快乐的,他曾经熟悉的希腊生活的象征。
撇开战争不说,在遇到娜乌茜卡之前,奥德修斯遇到的也尽是些野蛮王国、巨人、女妖、女巫之类,而遇到娜乌茜卡的时候,即使没有雅典娜的指点,他也应该意识到,自己非正常的人生结束了。

大概就是为了这个原因,奥德修斯会不顾形象地从树丛中走出来,跪在少女脚下寻求帮助,也正是为了这个原因,宫崎骏才会说:“在航海家奥德修斯风雨飘摇的心中,这位少女应该占有非同一般的地位。”
的确,遇到娜乌茜卡之后,奥德修斯终于时来运转,得到娜乌茜卡父母的热情款待,很顺利地回了家,干掉了一票向他的王后帕涅罗珀求婚的贵族(据说还老实不客气地拿了他们的彩礼)。不过,这都是后话了,而且也和娜乌茜卡没什么相干了。
关于这位可爱的小公主的结局,我们就没什么信息了,不过想来是幸福的,因为雅典娜托梦给她的时候提到了她的婚姻,我们可以认为,女神将对她的幸福负责。

每当看到沧桑落魄的老英雄出现在年轻可爱的公主面前的一幕,我就会想到兰波那首名为《醉舟》的长诗:诗人乘坐一条神奇的小船,在魔幻的世界里穿行,经历了各种冒险与浪漫故事。但在最后,他躺在甲板上,不胜悲哀地怀念着他小小的欧洲,一条狭窄的街道上,小男孩在水沟里放一只蝴蝶一样的小船。
对奥德修斯来说,娜乌茜卡就是那只蝴蝶一样的小船吧。

所以我们把这平凡的小公主,作为《Polyhymnia》第三卷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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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有话说:

    这是大概2002-2003年间,我与Rene合写的系列。
    大致是共同选择一个古希腊神话中的女性角色,然后各自独立展开演绎,再约好一起放出,因为我们是彼此相当了解,而风格喜好又完全不同的作者,因此以这种方式获得的作品,放在一起看的时候,有一种别样的趣味,以及惊喜。
    当时写到第五个人物——海伦的时候,就没有进行下去了。(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果然非同凡响啊……)但尽管隔了这么久的时间,我仍然将之定性为“连载中”,因为总希望能有一天,与Rene一起,再次携手描摹我们心目中,那些遥远而又近切、古老而又永远年轻的女性们。

确 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