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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瓜蘸酱油][绕圈]幸与不幸

Synopsis

by 美马猫依

【第二站】【绕圈】

【吃瓜蘸酱油】【美马猫依】


幸与不幸


正想拿起茶杯喝口茶,对面的李芳突然来一句。
“张姐,我等会去‘邹登登’和‘恒泰’拿单据,顺道去税局买发票,麻烦你下班的时候帮我打个卡。”
张小露放下茶杯,看了一下桌上台历自己手写标注的小字,说:
“好,那你帮我拿一下‘博雅’、‘威利’、‘锐意’的税单,明天带回来。”
这样我就可以早点回家了。
张小露想着,又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
“OK。先走咯,拜。”
看着李芳像花蝴蝶似的快步离开办公室,张小露仍然不禁想,年轻女孩真好啊,身材好,又有活力,只要有几分姿色,打扮一下,没有不漂亮的。
再喝了一大口茶,张小露放下茶杯,继续拿起黑色签字笔,一张一张凭证将里面的内容抄写到帐簿上。

“听说楼下新开的甜品店现在有8折优惠哦,张姐,要不要一起去?”
“不了,我要赶回家带宝宝。先走了,明天见。”
“明天见。”
走出公司所在大楼,张小露感觉一阵热浪袭来,油亮的额头马上渗出汗珠,她只用手背抹了一下,一路小跑来到公交站。下班高峰期,公交站已经站满了等车的人们。往来车的方向看了好几次,她要坐的那辆车终于开过来了,一看车上的人都挤到车门了,她开始担心自己能不能挤得上去。还好,凭借自己一身的横肉加力气,顺利站上车门的位置,只是差点被司机关门时夹到脚。
从公司到张小露家,有11站的路程,还好中途不用换车。张小露也在停停走走的公交车里,从车前门被人流一点一点的挤到靠近车后门的位置。突然,她紧抓着包的手感觉有点不对劲,她马上低头看,发现一根长长的镊子正插进她的包后面的拉链,一点一点撑开拉链。
她脑中马上闪过今天在财务室领工资时,自己数过的钞票。
张小露一手把自己的包抓到身前,镊子瞬间被抽走。心里有点不安,继而一咬牙,她扭头向镊子的方向狠狠盯过去,却没有看到镊子的主人。
周围的人见她厉目而视,只看了她两眼,没人搭腔,每个人脸上只有工作了一天的倦容,随着车子的继续前进,一切又归于平静。
张小露左手紧抓车把手,右手紧紧抓着包的拉链中间,把包保护在胸腹的位置。
过了几站后,车上的人流开始稀疏。
“刚刚想偷你东西的那个人下车了……”
张小露旁边响起一把女声,望过去,是一个穿套装的年轻白领,女孩看起来二十三、四岁,左耳上戴着一个奇怪的紫色章鱼坠子耳环。
“我看到那个人拿长镊子弄你的包,我想偷偷告诉你的,但是……那个男的好凶的瞪我,手上还拿了个刀片……”
女孩脸露惊慌地抓住了张小露拿包的手,似乎当时的情形又一次吓坏了她。
“呃,你还好吧?”
虽然胆小不是病,但这女孩脸色有点苍白地看着她,张小露真担心她是不是有什么病,别突然晕倒在她身上,她可没闲功夫送她去医院。
“啊,不好意思,我最近胸口老不舒服,一紧张就会心悸。”
张小露扶她到一个座位上坐下。
“谢谢。实在不好意思,刚刚没帮上你。”
女孩低下头,在车窗外照进来的夕阳光辉中,紫色章鱼坠子耳环闪着淡淡的紫光。
“钟落潭站到了,请下车的乘客从后门下车。”
耳边传来公交车的报站声。
“我这站下,上下班高峰期,大家都小心点吧。谢谢你,再见。”
张小露赶紧向女孩道谢,从后门下车。

下车匆匆走到最近的一家商店,张小露赶紧走到角落查看自己的包,拉链的尾端被撑开了,她试着来回拉了几次,还好拉链没坏,包还能用。
她查看了包里的物品,钱包手机还在,终于松口气,其他不值钱的小东西也都在。
咦?紫色章鱼坠子?那个女孩的耳环怎么会在我包里?耶?不对,没有耳环部份,是坠子掉下来了吗?
张小露摸了下那个温润如玉的紫色章鱼坠子,满腹疑惑。
“小姐,你想买哪款面包或蛋糕,我可以帮你拿哦。”
头戴黄色三角头巾,身穿同色围裙的女服务员面带笑容礼貌地问她。
偷偷放好紫色章鱼坠子,张小露才发现,自己进了一家面包店。
这家面包店比普通面包店大一些,收银柜台的一边摆放着各式面包、三明治、蛋糕、小饼干,另一边有五六张桌椅,提供客人使用。
咦?那个背影。
张小露绕过女服务员,直接走到一张桌前,看着坐在椅子上的金发美女。
呀,这女人,眼睛带勾!
张小露心里有点不爽。
“欢迎光临,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我们店除了面包蛋糕好吃,还有几款甜品也很好吃哦,布丁、双皮奶、芝麻糊都是我们店里的特色,布丁蛋糕有好几款,还是热销产品呐。”
金发美女站起身,她身上的黄色围裙与女服务员身上的是同款,不同的是,金发美女穿出妩媚的风情,站起来后,还有一股香甜味飘入鼻中,很是好闻,令张小露的不爽立马蒸发得无影无踪。
“老婆。”
坐在金发美女对面的男人叫道。
张小露从金发美女的香气中回神,没好气地对着男人说:
“你在这干嘛,早回来也不赶紧回家,我妈一个人带小宝,很累的,咱们快点回去帮忙。”
不料,男人拿起手中吃了一半的橘黄相间蛋糕,献宝似的切了一小块送到她的嘴边,不好意思地瞄了一眼金发美女,她张口吃下。
“嗯,好好吃!”
张小露抚嘴,惊喜道。
“呀,原来你们是夫妻,夫人您真是有气质。我刚刚向您先生推荐我们店最近热卖的香芒布丁蛋糕,他说要尝过才能买回家给夫人吃,您先生对您真好。”
金发美女笑得更加风情万种,本来,这种骚包一样的女人,张小露历来讨厌,但是,看着那双橘金色的眼睛,闻着她身上香甜的气息,却一点都讨厌不起来。
“我也觉得很好吃,要不要买点回家?顺道再买几个面包当明天早餐?”
张小露又吃了口老公范凡递来的布丁蛋糕,点头。
“小敏,你过来帮客人取面包,我来结帐吧。你们慢慢挑选。”
金发美女向二人点头微笑,走向收银台。
刚刚的那个戴黄头巾的女服务员再次走来。
匆匆选了两个面包,三个香芒布丁蛋糕,张小露夫妻便快步走向两百米外的小区住宅楼。

将碗筷收拾进厨房,张小露小小声地在范凡耳边说:
“我看我妈的脸色有点不对,你赶紧去把碗给洗了。”
范凡拿着手机正在打“亡者农药”,应了句“知道了”,眼睛继续盯着手机屏幕。
“快去,等会小宝洗澡,我还要你来帮忙。”
张小露随口找了个借口催他。
“好好好,打完这个。”
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张小露走进洗手间,打开热水器装了一盆热水,带上一块干净的白纱巾,走回房间。
放下热水盆,关上房门,张小露看到母亲坐在自己的床沿,折着刚从阳台收下来的一堆衣服,那叠衣服大部份都是她一家三口的,只有几件衣裤是母亲的。
从婴儿床里把小宝抱起,走到床沿坐下,小宝坐在她腿上,她一手扶着小宝,另一手解开家居服的扣子,然后接过母亲在热水盆里过了下水的白纱巾,给自己的一对乳房擦拭了两次,让母亲帮她来回在热水盆里热了两三次白纱巾,热敷过后,才让伊伊呀呀的小宝咬上吃奶。
“妈,你怎么了?”
望着母亲把热水盆拿开放到不影响她喂奶的地方,一声不响地继续折起衣服,张小露知道母亲心里有事。
母亲这些年一直被甲亢折磨,情绪起伏也大,尽管她为此调整自己的饮食,良好的自控力让她拒绝了很多她爱吃的食物,然而,整个人仍然一天比一天瘦,158的身高,以前140斤的圆润身材,现在只有89斤,脸容更显苍老。
六年父亲有带她去邻村的一个赤脚大夫那里看过,在脖子里打针做治疗,效果貌似有,却不理想。唯一好的是,至今为止,甲状腺没有肿大起来。她也有劝过母亲去做手术,切掉甲状腺后,只要按医生要求去复查和吃药,就没什么大事了。母亲却老说什么人死要留全尸,切掉身上的东西后,人就不完整了,以后投胎转世,就会缺些什么的。父亲竟然也支持母亲的想法,父亲好歹读书读到初中毕业,怎么也有这种思想……她很无语。
母亲折了三件宝宝的上衣,四条宝宝的开档裤,两条围嘴布,五条白纱汗巾,带褶子的手从衣服堆里又抽出张小露上班穿的衣服,继续手上的动作。
张小露静静地看着母亲娴熟的动作,把小宝的头靠在自己的肩头,轻轻拍她的背,小小的红唇发出一个小小的饱嗝声,张小露轻拍着眼睛眯起来的小宝,轻轻把她放回到婴儿床上。
慈爱的抚摸了几下白嫩的小脸蛋,张小露走回床沿坐下,拿起老公范凡的衣服也折了起来。
“妈。”
母亲折完了张小露和小宝的衣服就停下手,背对着张小露,偷偷抹了下眼角,擦在自己衣服上。
张小露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衣服,挪到母亲身后,轻扫她的后背,顺手从床头柜的纸巾盒里抽了几张纸巾递给母亲。
两人没发现,房门轻轻打开了一条缝。
“妈,你今天怎么啦?”
张小露继续轻扫母亲的背。
“唉……小露啊,妈不知道该不该说。”
张小露把已经湿掉的纸巾拿走,换一张干的放在母亲手上。
“又是范凡的事吗?”
见母亲点点头,她的心跟着往下沉。
“你说吧。”
“我真不想再说他的不是,但是,看到他那样子对小宝,妈实在忍不住。”
年迈的声音中带着哭腔。
“唉……我记得你那个老公说他上午不用去公司,他来照顾小宝,我才安心去买菜的,结果我买完菜回来,一进屋就听到小宝在房里哭,哭得很急的那种啊……我就赶紧去你房里看,你晓得我看到啥?”
母亲很伤心地抹着眼泪。
“你那个老公啊,明明就在小宝床边,看着她拼命哭,哭到都有点抽搐了,他就只站在旁边看,什么都不做,也不抱她。我冲进房抱起小宝质问他,小宝在哭,他为什么呆站着,就是不抱抱她,洪哄她。你猜他怎么说?他说:‘妈,你不懂,现在的教育方式是不能抱,就要等到她不哭,才可以抱她。’你说,他这是什么人啊,心怎么这么硬啊!小宝可是他的女儿!”
母亲动怒了。
“他以前打你那些事,你说你爸跟你都吵了多少回,打完又来我们家求你回去,我和你爸劝了你多少回不要再跟他了,你就是不听。你爸直接就不管你了,我如果不是看在你生小宝没人帮你坐月子,小宝可怜没人带的份上,我就跟你爸回老家了。虎毒不吃儿啊,小露,咱家小宝这么精灵可爱,哪有人能这很狠心对自己的骨肉……”
张小露不敢说话,怕眼睛里的泪不小心跟着掉下来。
“本来以为你怀孕了,他会对你好一点,没错,是对你好了几个月,我也以为,他叔从乡下来训过他后,他的确有所改变,见他对你好,我就回去陪陪你爸,等你生之前再来。结果呢?临产前,我到你家就看到你的眼角黑了好大一块!后来有一次偷听你们在房里吵架才知道,他偷偷给钱那个B超医生,问了娃的性别。女娃不是亲娃吗?女娃也是他亲生的,和他一个模子,他想赖都赖不掉的。”
张小露呆呆的盯着地板,眼泪已经一串串落下。
“……小露啊,都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但是,他打你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连你怀着他的骨肉时都敢打你,你迟早有一天会被他打死的……他现在又这样对小宝……妈的心好痛呐……这个坏蛋,欺负我女儿,还欺负我外孙女,没人性呐……阎王爷迟早会收了他……收了他……呜呜呜,小露,听妈的话,听妈的话,离了吧。”
母亲转身,心痛地看着默默掉泪的张小露。
“就算不为你自己,也为小宝考虑考虑,咱家虽然不富有,要养活你和小宝,还是没问题的。”
母亲抹干眼泪,轻轻抱着张小露,抚摸她的头发。
“妈……你让我考虑一下……”
回忆她与范凡,从相识到热恋,进度的确太快,快到她都来不及告诉她的父母闺蜜,就拿着一直存放在她手上的户口本直接和他登记注册了。那些鬼使神差的甜蜜岁月过去后,她得到的,只有极端的温柔和极端的打骂。这也应验了当初她公布自己恋爱时,闺蜜们那些话,这个男人性格太两极化,靠不住,劝她不要太快结婚,然而,那时候的她真的不敢告诉她们,她已经是范太太的身份。
不知道什么时候,床上的所有衣服都被折好了,母亲已经回到客房,小宝安静地在婴儿床上睡着,她抽了几张纸巾把鼻涕清干净,用放在角落已凉掉的水盆里的白纱巾好好的洗把脸,平复了一下情绪,才走出房间。
范凡独自坐在沙发上看新闻节目,张小露端着水盆到洗手间处理,他也没回头看她。客厅里只有电视发出的声音,似乎有种低气压在空气中慢慢凝聚。
母亲的房门关上了,她走进厨房,拿了块抹布擦拭着洗碗槽旁边的水渍和炉灶边上的油渍。处理完,她准备倒垃圾,在垃圾桶里看到两块各啃了一口的面包,一个空了的蛋糕盒,以及两个被压扁了的装着香芒布丁蛋糕的蛋糕盒,里面的布丁蛋糕被挤得稀烂。
她默默地拉起垃圾袋,麻利地扎好袋口,提着两袋垃圾出门,把它们扔到防火通道内的垃圾回收桶,回到家,轻轻关上大门,尽量不发出大的响声。

洗完澡回房,范凡一直没进来。
辗转难眠的张小露躺在床上,望着旁边的枕头发呆,鼻头突然一酸。
这次要多长时间,他才会重拾温柔?她为什么就如此不争气,为什么如此放不下年幼就父母双亡的他,她就那么想做他唯一的亲人吗?他过往的那些伤痛,是不是她如何努力都抚平不了?
张小露啊张小露,你这个傻女人,别忘了,他还有他叔叔一家,你才不是他最重要的亲人呢。
散乱黑发下,枕头中心的湿润渐渐扩大。
房间一角,张小露的包突然无声掉在地上,某个东西从包内滚出,静静在角落闪动着淡淡柔和紫光,紫光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一点的慢慢扩大,一个多小时后,紫光包围了整个房间。

不知过了多久,累极而睡着了的张小露突然转醒,掀开被子穿好拖鞋,在漆黑的房内借着窗外的微光,走到小宝的婴儿床旁,轻托了下她的尿片的重量,解开扔到旁边的小垃圾桶,给她换了一张新的尿片包好,拉好被踢到床角的小被子,依依不舍地用食指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脸,一下,两下,三下……静静地看着这个可爱的小人,内心一点一点被治愈了,直到小宝不爽地翻了个身,才惊觉自己打扰了她的睡眠,连忙收手。
看了眼床头的电子钟,萤绿色的数字显示2:28,四周一片寂静。
打开房门,香甜气息扑鼻而来。
咦?我不是已经把蛋糕盒扔掉了么?
走过空无一人的客厅,直接到厨房检查垃圾桶,里面的垃圾袋内空无一物。走回客厅,茶几旁边的垃圾桶内也同样空无一物。环视着这个寂静又熟悉的客厅,她和他共同的家,张小露环抱手臂,紧抓着睡衣丝滑的布料,手心的感觉却是抓不牢,就像他的心。
视线再次模糊。
她掉坐在沙发上,却突然被惊得一跃而起,摸了下睡裤被染湿的位置,赶紧走去开灯,明亮的光线让她一下子眯上眼睛。待眼睛适应后,她才看到,沙发与沙发前的地板一片湿漉漉,茶几被推到一边,她当场石化。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张小露呆然跌坐地上,小声重复着这句话。
这是他撒气的新花样吗?不吼我打我,不砸东西,不剪断电线,不甩门而去,单单只用水毁掉一张沙发?范凡,他人呢?
张小露从地上爬起,四处找寻范凡的身影。客厅、厨房、洗手间、阳台、母亲的房间、自己的房间,连门口到电梯再到防火通道的每个角落,她都找过了,除了她一个人发出的声音,四周仍然安静。
他,又走了吗?
回家锁好大门,呆滞的眼中一颗颗泪掉下。张小露没有发现,她打开大门前,门锁是锁好的。

翌日。
游魂一般从家里出门,到客户公司时撞到玻璃门上,磕痛了头还拿错了客户的报表。接着去税局买发票,却坐错车,到了税局,人家中午已下班。回到公司,客户已打电话向老板投诉,老板让同事赶紧把锁在她抽屉里的报表重新给客户送去后。老板当然很生气,毕竟客户最大,然而问清她的情况后,就直接打发她回家休息,毕竟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发生了,老板也知道她的家庭情况,给了她两天假处理家事。
“我说小露啊,你也晓得小凡那性子,我打他电话也是没人接,你呐,先让他冷静几天,我帮你再说说他,这小子,我再说说他。啊,他能找到你这么好的媳妇呀,是该好好珍惜,何况娃都生了,小日子你俩就好好过。叔也是过来人,你要相信叔,小凡还年轻,他会慢慢变好哒。啊,别想太多,叔先挂啦。”
合上手机,张小露叹气,范凡果然没与老家联系。
“钟落潭站到了,请下车的乘客从后门下车。”
耳边传来报站声,没反应过来,张小露在车后门关门前跳了下车。
边往家走,边把手机放回包里,顺手掏出纸巾准备擦汗,发现同时掏出了那个紫色章鱼坠子,放于掌心,在阳光下,似乎透着淡淡的紫色光晕。握住它,不知为何,浮燥的心慢慢平静下来,四周的喧闹声也没那么让人讨厌了。
是的,他和她的纠缠会一直下去,小宝是他和她的纽带,他们的孽缘不会断。
像是下定了某个决心,肚子传来响动,才想起自己中午离开公司时就没吃午饭。
不如去买个面包填填肚子吧,妈的心情应该也还没完全恢复,买个蛋糕给她试试?昨天那个蛋糕真的挺好吃。
想着,张小露推开了昨天那家名叫“橘”的甜品店,迎面飘来的香甜气息让她忽觉反胃,连忙抚嘴跑出路边,吐出了一团橘黄液体后,又干呕了几下才顺过气来。
什么情况?不会是中暑了吧?
她把一直握在手心的紫色章鱼坠子放回包里,用原本擦汗的纸巾擦了下嘴巴。现在,她一点食欲都没有了,径直向自家小区走去。

自从老公范凡出走后,张小露就没再收到他的任何消息,他也没回老家,整个人就像蒸发了一样。他的手机原来一直在家里,母亲说在那张湿漉漉的沙发底下找到了他的手机,那天,他的手机一直在响,好像有几个人打电话找他,母亲瞄了下来电显示,不敢接,等张小露回家后就把手机交给了她。她输入他的密码锁看电话记录,都是他叔叔、公司的同事、客户的来电,短信也收了不少,但没一条是和他的行踪相关。
范凡消失了24小时后,张小露电话报了警。一周后,她又去派出所报了案,接警的警员递给她报警回执,并对她说,最近的失踪人口有增加的趋势,提醒她夜归的时候要注意安全。
日子一天天过,她仍然一如既往的工作和生活,也慢慢习惯了他不在身边。小宝昨天学会叫第一声“妈”,逗得母亲也开怀了起来。他失踪后的第三天,她就把那张湿透的沙发请人搬到垃圾站了,客厅顿觉大了很多,过几天带着小宝和母亲去家具店看看有没便宜一点的沙发,再买一张新的吧,这次要买张喜气一点的。
路过“橘”,张小露看了一眼店里那个依旧美丽的老板娘,然后,从它的门口走过。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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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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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 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