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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ynopsis

继续刷刷某人的男友力……

都多少喝了点啤酒,没回去开车,三个人叫了个车回王杰希家——车还是王杰希叫的,从洗手间回来车刚好停到路边,控场控得简直天衣无缝。方士谦车停在这边,今晚是不可能开走了,索性留宿。不过三个人只有两间卧室,方士谦笑嘻嘻地正要说“张佳乐那咱俩——”,“挤一下”三个字都还没来得及出口,王杰希就淡淡做了主。

“是啊,来竞技场吧,输了的睡沙发。”

“……喂!对前队友好一点啊!我一个奶怎么跟你们俩MVP单挑啊!”方士谦怒,“欺负我以后不能放生你了是么?”

王杰希从进屋就是一脸困得不行的表情,这时候勉强掀掀眼皮——左边——看看他,依旧口气淡淡的:“是啊,有本事你回来放生我啊。”

方士谦一时语塞,看着他磨牙。张佳乐一看这气氛不对,赶紧跳出来说:“都别争都别争,我来睡沙发好了,我比你俩矮点,有希望伸直腿。”

微草的两位这回异口同声反对:“那怎么行——”说完同步一顿,又同步互看了一眼。张佳乐看得直乐,觉得这俩的默契也实在是没谁了,又一想今年的决赛就是输在对面这两位的默契上,微微晃了晃神。回过神来看见王杰希正盯着自己,赶紧又满不在乎地一笑:“这算什么,当年在外面聚众打游戏的时候怎么不是睡,沙发都算是不错了,别告诉我你俩没睡过地铺啊。”

然后他就看到新科冠军队正副队长和最佳拍档、上赛季新鲜热辣的MVP、荣耀联盟如今最为炙手可热的大明星、伟大的魔术师和治疗之神,一起露出难得的呆滞表情看着他,并且依然同步地摇了摇头。

“……不是吧!网吧开黑你俩总去过吧?通宵的时候趴桌子上睡觉总有过吧?——都没有?请问你们游戏的乐趣在哪里?!”

“呃,”王杰希不太确定地说,“打赢?”

“太无聊了你们!”张佳乐说,“真替你们遗憾,是不是从来都没夜不归宿过,家里门禁一直持续到多少岁啊小朋友们?”

他看着王杰希的表情,忽然有种大仇得报的得意感觉,坐在沙发上架起二郎腿,开始滔滔不绝讲述当初还是个网瘾少年时天南地北去面基的经历。又历数自己睡过的地方:机场,火车站,银行ATM间,网吧,快餐店,其中有一两件是把孙哲平的经历信手拈来安到自己头上,反正那家伙也消失了。一口气讲了十分钟才接过王杰希递过来的茶,下结论:青春就是要干以后再也没脸干的事,你俩真浪费。

方士谦转动眼珠,看来想要反驳。王杰希左右打量一下客厅里的陈设,朝他勾勾手指。

“来搭把手。”

“干什么……喂大半夜的你是要搬家吗?”方士谦一头雾水,帮他把茶几和沙发都挪到一边,腾出中间一块空地,因为时间太晚怕吵到邻居,格外的轻拿轻放,忙出一身大汗。张佳乐在旁边看得笑出声来,去卧室抱来床垫,铺在地板上。

“来来来,满足你们想要打地铺的愿望。”

两张乳胶床垫并排一铺,睡下三个大男人是足够了,不过没有足够大的凉席,两张拼到一起就有个人要睡到夹缝里。张佳乐的处理方法是只铺一张,横过来睡,小腿以下都直接伸到了床垫上。小公寓里只有一间浴室,三个人排队用过,方士谦竟然有一套自己的毛巾和睡衣放在这里,张佳乐大吃一惊之余,还得努力不动声色。于是睡下的时候就自觉躺到了边上,结果被王杰希站旁边看了半天,开口说:“中间去。”

张佳乐裹着毛巾被打了个滚,表示自己就是喜欢睡边上。方士谦哈了一声,在另一边睡下。张佳乐躺在地铺上,仰脸朝低着头的王杰希乐了半天,那人才默默绕到凉席那一头,先席地坐到两人之间,再踢掉鞋子躺下来,整个动作迅捷又安静,张佳乐明明就躺在他旁边,却几乎没感觉到什么动静。

倒是跟他的那个角色有点相似。

“嘿嘿,感觉怎么样?”张佳乐说,“很新鲜吧?”

王杰希静了一会儿才回答:“水平线基准变化有点大。”

“……你是老年人吗?”张佳乐笑,“睡通铺的另外乐趣就是卧谈会了,我去关灯,然后——”

“关灯,siri。”

王杰希对着手机说了一声,灯立刻灭了。张佳乐在黑暗里张口结舌了几秒钟,才忍不住说:“哇,高科技。”

那边方士谦模糊地笑了一声。王杰希伸长手臂,把手机放到地板上,一边口气轻描淡写地说:“老年人嘛,能少走一步路也好。”

“……方士谦,”张佳乐真诚地说,“这么多年你辛苦了。”

方士谦噗了一声没说话,好像是下定决心装睡。王杰希嗯了一声,问:“你刚才说什么?卧谈会?”

他没等张佳乐回答,忽然又翻身起来,踩过床垫去找到了拖鞋,听脚步声是一路走回主卧去了,却也没开灯,借着点窗外漏进来的路灯光在翻找什么东西。张佳乐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小声说:“方士谦。”

“我睡着了,我什么都听不到。”

“王杰希跟熟人说话原来这么犀利么?你们家脑残粉小队员们知道他这样么?”

方士谦好像被问住了,过了几秒钟才长长呼出一口气。

“别说队员,连我都是今天才知道……”

“哈?”

方士谦支起身体趴过来,压低声音说:“他……”才刚说了一个字,王杰希手里拎着个圆滚滚的东西走了出来。方士谦赶紧翻身躺回去,一边问:“什么东西?你们家电蚊香这么大个儿?”

“我家不开窗哪来蚊子。”王杰希说,“卧谈会嘛,增加点气氛。”

他利落地给手里的东西接通电源,打开开关。房间里顿时洒满星光,繁星点点铺天盖地,银河流泻在墙壁和天花板上。张佳乐睁大眼睛,哇了一声。身边的床垫轻轻凹陷,王杰希重新躺了下来。

“别问我都有什么星座,其实我也不认识。——卧谈会?要谈什么?”

张佳乐自己其实已经很久不曾跟谁同住了——宿舍当然是一人一间,这两年百花注册队员是单数,出门打客场他也能独自使用一个房间,早就忘了躺在黑暗里跟朋友聊天是什么感觉。他今天其实很累,一早出门在机场困了几个小时,从K市飞出来一向还格外颠簸,到帝都享用了一顿过分丰盛的晚餐,回来打了一场球,多少还喝了点酒。这时候虽然只是睡在地铺上,眼皮也止不住的打架,只是被身边躺着王杰希的新奇感支撑着才勉强没有马上睡过去,打了个呵欠说:“谈什么……诶方士谦你退役了要干嘛去?”

“干嘛去……上个学出来找找工作,挣多挣少无所谓,遇到合适的姑娘结个婚,遇不到也无所谓。”方士谦也打了个呵欠,“你问我干啥,你自己呢?”

“你比我先退啊!”张佳乐理直气壮地说,“而且一看就蓄谋已久。我属于一时冲动,还没想好。”

“我哪有蓄谋已久!”方士谦赶紧声明,“我也就是打到总决赛才有这么一想法,马上跟队里交过底,第一时间告诉的就是杰希。你看我徒弟也可以独当一面了,老赖着不退,这不是耽误年轻人么?”

他这一通语速已经快要赶上黄少天,眼见还想滔滔不绝继续说下去。张佳乐笑得直拍地板,王杰希轻轻嗤了一声。方士谦的长篇大论戛然而止,王杰希盯着缓慢转动的星空,慢条斯理地说:“说这么多,看来你心里其实也很在意嘛。”

方士谦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对着天花板叹了口气。

“哪能不在意呢……不过也差不多到时候了,总不能打一辈子荣耀。这岁数抽身出来,还来得及学点别的。我们家这一辈除了我之外人手一个博士,我爸妈压力有点大——不说我了,张佳乐你呢?”

“我……”

张佳乐发现自己说不下去。他很想像方士谦那样滔滔不绝,一二三四五说出未来计划,想要的不想要的都明明白白,但是一开口才发现脑中一片茫然,根本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和想做的事,一切都无可无不可,不但没有赚钱的需要,仔细想了想好像连花钱的需要都没有。

最后他说:“先好好练练球。”

“你不是吧!”方士谦惊叹,“真想要打成街球小霸王吗?我觉得你不如改练篮球游戏比较有前途啊?”

“暂时这就是我唯一想要做的事了。”张佳乐伸着懒腰说,“反正还大把时间,慢慢再想要去做啥。王杰希,贵胜地有什么训练营之类的提高班吗?就指望祖国心脏拯救我们边陲人民了。”

他收回手,一不小心打到了身边的人,赶紧道歉。王杰希在星光中抬起一只手,摇摇手指示意没关系。

“有。”他说,“明天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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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有话说:

    乐乐第一次退役之后

确 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