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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的出轨,四个人的对话,一个人的一场戏。
1 日 内 自白屋
△ 黑屏字幕。
创伤,不止来自肉体。人生每一次跌倒,都会在心灵上深深刻下痕迹。
△ 黑屏,字幕。
第一个故事,机场里一碗生日面。
△ 讲述者面对镜头开始讲述。她略显拘谨,手里紧张的玩着手机。
闺蜜:这个故事,呃,是我闺蜜的一段往事了。嗯,是过去的事儿了。那时候,她出轨了一个工作上认识的,能力很强的男人……
2 日 内 机 场
△ 镜头从一只精致的旅行箱特写拉出来。
△ 姑娘拉着旅行箱欢快的往前尽可能的“飞奔”着,绕过一切挡在她面前的人。
闺蜜(OS):我闺蜜是一个……挺不顾一切的人,看起来要用燃烧自己来照亮生命的每个角落似的。
△ 一声手机响,情人的信息传来。
亲爱滴,想我了没?
△ 姑娘看着这则信息,皱了皱眉,暗暗摇头。顺手回了条信息:
△ 姑娘刚刚要收起手机,闺蜜的电话就打来了。
闺蜜(OS):亲爱哒,你行动也太飘忽了!今儿你生日也跑?你老公刚跑来问我你哪去了,我还一脸懵呢。
姑娘:懵什么呀,就说我临时出差了呗。乖,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啊,么么哒!
△ 姑娘义无反顾,兴高采烈放下电话,抬头看前方一串饭店。
△ 姑娘匆匆在机场饭店区内转着,一边打着手机。
姑娘:喂?Hon~你别逗我,你刚发那短信什么意思啊? 出轨男(OS):我、我、没什么意思啊!
△ 姑娘看起来甜甜的,但嘴上不饶人。
姑娘:发错人了吧?你什么对我那么腻过?
出轨男(OS,有种如释重负感):可不,你说咱俩一块干活那么久……姑娘(突然打断):“活”是谁啊?你在公司不?没出差吧?
△ 姑娘抬头看见一家拉面馆,走进去坐下。
△ 出轨男明显被突如其来的打断搞蒙了,说话结结巴巴的。
出轨男(OS):啊?什么?在,在啊!啊,不是,也不是……
姑娘(甜蜜的):在就好了。我待会儿就飞,到那跟你“干活”,给你个惊喜!出轨男(一声惊叫):别!
△ 姑娘还沉浸在自己的兴奋中,应该是没听到,切断了电话。
△ 店伙计已经站在她身边等她了,看她打完电话等她点菜。
△ 姑娘随手把菜单撂到一边,开始对店伙计说自己的要求。
姑娘:就是一碗牛肉拉面,很简单的。不过别加葱花,少来香菜,多放白萝卜, 辣椒来一丢丢,面要毛细,另外多盛一碗清汤。哦对了,今天我生日,麻烦面千万别拉断了,谢谢!
伙计(念叨):一碗牛肉拉面……还有吗?哦,不加葱花……少香菜……
△ 一边做着记录,很快就乱套了,开始和姑娘核对。
伙计:就是一碗拉面,不要葱花、香菜,多加萝卜、辣椒……
姑娘(打断):不是不是!是不要葱花,要香菜但是少放,多放萝卜,一丁丁点辣椒……
△ 两个人反复确认的过程中,姑娘随手就把手机钱包丢在桌上,行李箱本来在桌边,因为和伙计说不清楚,一脚还踹出去半米远。
△ 姑娘的手机上收到了闺蜜的信息,显示:
△ 姑娘顾不上消息,还在和伙计来来回回折腾拉面的事。
姑娘:不要拉断,但是是毛细,不是柳叶……是多放萝卜不是少放,一丁丁点辣, 不是不放……
△ 终于伙计带着一脸的疑惑走开了。
△ 姑娘缓过一口气,开始电话闺蜜。电话通了 1 下后,她略一思考,迅速按掉了电话,改发短信:
△ 想了想,又追加了一条:
△ 姑娘手里玩着手机,显然是在等待对方的回复。仅仅几秒钟之后就感到十分的焦躁,开始反复看手机信息。
△ 背后来了两个人,背着巨大的行李,看起来像是徒步旅行者的样子。他们很随意的坐在姑娘身侧的一桌,安静的要了食物在等。
△ 姑娘瞟了他们脏兮兮的高大背包一眼,很自然的把自己已经踹出去的行李箱往自己身侧拉了过来。
△ 机场里走来走去的人仿佛一秒钟就过去千千万万人,姑娘越等越焦躁。她不断的看手机,看她的面好了没,看店里的挂的时钟——其实只过了半分钟而已。这时,她看到了店里在播放的老片《邦尼和克莱德》。邦尼不顾一切的突然就上了克莱德的车,二人开始了冒险生涯。
△ 看了一小会儿,沉迷其中的姑娘被电话打断,抬头看了眼时间,不过 3
分钟而已。
出轨男(OS,极小声):你说你要飞?飞哪?姑娘:你猜?
出轨男(OS):我现在没空跟你逗闷子,你是不是要来我公司?
△ 姑娘一团热火扑上了冷冰冰的墙,口气也不情愿的冷下来。
姑娘:你刚才那短信,真的发错了吧?
△ 出轨男的电话里远远的传出了一些声响,出轨男的声音显得有些慌张。
出轨男(OS):你别过来,我说真的,我这忙死了,回头我有空去找你啊!
△ 出轨男瞬间切断了电话,并不给姑娘任何回应的时机。姑娘盯着电话屏幕上已经消失的图案,抿着嘴,开始琢磨。
△ 电视里的邦妮和克莱德跑去抢已经破产的银行,邦尼在笑。
△ 伙计给隔壁上了菜,回身到姑娘这一桌。
伙计(抱歉):对不住啊!您刚才那些要求我跟后厨一说,我们俩都乱了。还得麻烦您再说一遍。
△ 姑娘正不耐烦,一听伙计这话简直要发火,但还是努力压制着自己的火气,耐心的对伙计解释。
姑娘:我的要求很简单,就是一碗普通牛肉拉面,别加葱花,少来香菜,多放白
萝卜,辣椒来一丢丢,面要毛细,另外多盛一碗清汤,生日面,别拉断。没了!是不是很简单?
△ 伙计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唯唯诺诺埋头记笔记,这时姑娘的手机响了, 伙计顺势走开了。
△ 姑娘埋头看手机信息,信息是闺蜜发来的。
△ 跟着又追加了一条信息:
△ 姑娘深感烦恼的挠了挠头,回消息:
△ 跟着加一条:
△ 又追加:
△ 闺蜜的信息几乎是叠加着过来:
△ 姑娘敲了敲桌子想办法,赶紧写信息:
△ 姑娘写完就愤愤的扣上了手机。电视里的老电影还在自顾自的演着,姑娘慢慢平复了一会,试图去看剧情。
△ 身边来吃饭的人逐渐多了起来。
△ 姑娘完全定不下心来,很快又拿起手机在桌子上敲。她看了看透明的厨房,似乎还没有动静。
△ 隔壁一桌的菜也上来了。姑娘还在焦虑的等。
△ 她决定打电话给出轨男。
△ 电话通了三声,但出轨男按掉了。
△ 姑娘不甘心,再次拨通,这次只一声就按掉了。
△ 跟着短信过来:
△ 姑娘不甘心,但不得不忍。她只能继续在桌子上敲击着手机。
△ 伙计再次站在姑娘面前确认。
伙计:您说的是不加辣椒、一丢丢香菜、少加白萝卜、多加葱花、面要毛细对吧?
(看姑娘张嘴要反驳)我知道我知道,生日面不拉断。
姑娘:不对! 伙计:拉断?
姑娘:这个对,前面不对。 伙计:拉断,前面还哪不对?
姑娘:不拉断!前面好多不对!
△ 姑娘和伙计继续无止境的解释。
5 日 内 自白屋
△ 闺蜜坐在座位上轻轻敲击着手机,陷入短暂的沉默。
闺蜜:她是个很勇往直前的人吗?她不傻吗?她是不是太执着了?她不该醒醒吗?
△ 姑娘的电话响了,是出轨男的电话。姑娘终于丢下伙计,接起了电话。
△ 伙计带着将信将疑的神情再次返回后厨。
姑娘:喂?刚才怎么挂我电话?
出轨男(OS):开会。我躲出来了,你说。
△ 姑娘身后一桌的客人椅子碰到了姑娘的椅子,姑娘挪了挪椅子,顺手把行李箱往里挪了挪。这个小动作有些打断了姑娘的思路。
姑娘(随口):没事,就是想跟你说说话。
出轨男(OS,略急躁):没事打什么电话啊?哦对了,你不飞了吧?姑娘(咬嘴唇):今天我生日。
出轨男(OS,急于摆脱):那不挺好?在家好好过生日。回头我不忙了去看你。
△ 出轨男的电话里再次传来一阵沙沙的声音。
姑娘:你那儿有人?
出轨男(OS):我最近都特忙,什么都顾不上。
△ 出轨男背后的声音渐响,有人走过来的声响。
姑娘:你在家?我听见你家狗玩骨头的声音了。出轨男(OS):回头跟你说啊!
△ 电话变成了忙音。姑娘瞧了瞧手机,断线的样子。她不愿去看,特意按黑,抬头去看墙上的钟表。
△ 但手机自己又亮起来,闺蜜的信息来了:
△ 姑娘几乎要把手机摔在桌上。她在桌上轻轻敲着手机,想办法。
△ 闺蜜的短信又追过来:
△ 姑娘盯着手机,返回去看通话记录,出轨男的电话记录,再返回来看闺蜜的短信,再回去看出轨男的电话记录。突然她抬头看了看时钟,招呼伙计。
姑娘:我的面怎么样了啊?隔壁早都上菜了。
△ 伙计赔笑跑过来。
伙计:您别急,您看我再跟你最后核对一遍哈:毛细,不拉断,一丢丢辣椒,少放香菜,普通加葱花,多放白萝卜,(看姑娘要说话,急忙补充)再要一碗清汤!是这意思吧?
△ 姑娘满意点头。
伙计:已经在做了,您稍等啊。
△ 老电影里突然乒乒乓乓放起枪来,把姑娘吓了一跳。
△ 她翻过手机,开始回闺蜜短信:
△ 拖住他,就说今天机场高速临时管制,他过不来的。
△ 发完短信,她迅速翻过手机倒扣在桌上握在手心里。看着店里隔壁桌又换了客人,她把钱包也划拉到自己的怀内,握在手心里。
△ 闺蜜短信发来:
别傻了,是不是管制广播一开就知道。我说不过他。他要来。
△ 姑娘的手机在桌子上敲的更响了。
△ 前面一桌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弄得她很不好意思,赶紧收敛,顺便查看下自己的手机有没有敲坏。
△ 正在查看,突然电话响起,吓得姑娘手机脱手飞出,掉在桌子上。
△ 前面一桌的客人再次回头看她。
△ 正巧电视里又响起了枪战声,把客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勉强替姑娘解了围。
△ 姑娘赶忙接起电话,放低了声音,捂住话筒背过前面那桌客人说话。
姑娘:喂?
出轨男(OS):你旁边有人?
姑娘:你别管!你是不是在家呢?
△ 突然姑娘听到出轨男的电话里传出一个女人很小的声音。
出轨男妻子(OS):傻了吧?人家就当你是个炮友!出轨男(OS,很小的声音):我们本来也不是……
出轨男妻子(OS,讽刺的声音):不是什么?真爱啊?(背景里又传出狗的叫声) 去!别跟你爸似的不靠谱。
△ 姑娘听着,揉着眉头。
姑娘:我说……
出轨男(OS):那什么,你今儿是出差吗?
姑娘:替我跟你媳妇问好。
△ 对方沉默了。
△ 姑娘咬着嘴唇,突然裂开嘴笑了。
△ 前排的人再次回头看她,她只好不停的道歉。
姑娘:对不起!对不起!
△ 听筒里又传出遥远的出轨男妻子的声音。
出轨男妻子(OS):她说对不起?
△ 姑娘听到了,更是笑的合不拢嘴,急忙摇着手。
姑娘:误会了!误会了!
出轨男(OS):别玩了。你别过来,我老婆的事你也别插手。以后咱俩这个专用电话就别再打了。到此为止,好吗?
△ 姑娘正要回话,对面出轨男妻子插话进来,态度非常强硬。
出轨男妻子(OS):你们除了专用的电话,还有什么?专用的 QQ?专用的微信?专用的邮箱?还有什么是专用的?
△ 说话的功夫,姑娘的面终于端出来了。
姑娘(平静的):你慢慢查,我不打扰你。
△ 姑娘放下手机,抄起筷子准备吃面。想了一下,决定先打电话给闺蜜。
7 日 内 自白屋
△ 闺蜜的手机响了,她按掉手机,把手机往桌上一扣,略带愤懑的表示。
闺蜜:查?怎么查?24 小时贴身盯防?想也知道是瞎扯。
黑屏,字幕:
人从受精卵开始发育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是一个独立的客体了,谁又能住进另一个人的心里?
闺蜜:即便亲如夫妻,又如何呢?
黑屏,字幕:
闺蜜呢?
△ 闺蜜手上轻轻敲击着手机,并没有回答。
8 日 内 机场拉面店
△ 姑娘电话通了,闺蜜的声音故意显得很热情。背景里还有老公的声音, 和隐约的出租司机和导航的声音。
闺蜜(OS,无奈的欢快):hi~我们马上就要上机场高速了,你别着急啊,马上就到!马上就到!
姑娘:你搞什么?不是让你拖住他吗?
闺蜜(OS,咬牙):你老公可真棒啊!我可是没见过这么好的老公啊!为了给你过个生日,什么都想到了。拦都拦不住啊!
老公(OS,快活的大声对话筒):亲爱的,我很快就到了!你先别急着登机啊!哦,我查了下,你那班机,好像是延误 1 小时,那更好了,肯定赶得上!35 登机口是吧?我买张票就过来,你等我啊。
△ 姑娘一手举着手机,一手举着筷子,一口面怎么也吃不到嘴里去了。
姑娘:你那么半天到底是拦还是帮他啊?就说机场遇到恐怖袭击了,还不能对外公布的那种,网上查不到。整个机场封闭了。让他赶紧回去!
△ 姑娘说这话时,旁边桌的一个只有几岁大的小姑娘瞪大了眼睛转头看了她一眼。
闺蜜(OS,惊叫):恐怖袭击?
出租司机(OS):恐袭?
△ 跟着是一声尖锐的汽车滑过的声音。
闺蜜(OS):师傅您慢点开!没事!老公(OS):没事?
闺蜜(OS):有事。
出租司机(OS):到底什么事?
闺蜜(OS):没你什么事!
△ 姑娘掐着眉头,受不了的按掉了电话,倒扣着把电话和钱包全揽在怀里, 顺手把行李箱夹到两腿中间,开始吃面。
△ 旁边桌小姑娘拉着自己妈妈的胳膊,惊惶起来。
小姑娘:妈妈,妈妈,刚才那个阿姨说机场有恐怖袭击!
△ 小姑娘的妈妈看了姑娘一眼,安慰小姑娘。
妈妈:没事,阿姨在跟别人开玩笑。你好好吃饭。
△ 姑娘吃一口面,立刻感觉不对了。她努力伸长了身子开始招呼伙计。
姑娘:服务员!服务员!
△ 伙计小跑过来。
伙计:什么事?您……还想要点什么?(有些惊惶) 姑娘:你这面不对啊!
伙计:怎么可能不对呢?都是按您的要求做的。
姑娘:我要求的是一丢丢辣椒,这明显太辣了!还有香菜也放多了,白萝卜太少了……
伙计(无奈打断):您这一丢丢也太难掌握了。我感觉就是一丢丢。
姑娘:怎么可能!这是一坨坨!你再多放点,喜马拉雅山都让你搬过来了。
伙计:您别这么说,我们店还是讲成本的。要那样我们不就亏了?现在辣椒多贵啊!
姑娘(愤而站起):现在什么不贵啊?你的面不贵吗?飞机不贵吗?花不贵吗?打个车不贵吗?我的时间不贵吗?……算了,我是说……
伙计(明显斗不过):您别说了,您这不是还有碗清汤么?把面捞过来过一下,我再给您盛一碗清汤,您看行吗?
△ 姑娘有种脱力的感觉,点着头坐下来。
△ 伙计勤快的帮她换了面汤,又去端新的清汤。
△ 姑娘就双手下垂,呆呆的看着电视。
△ 电话响了,她没接。一直响,她始终呆呆的看电视。店里的人纷纷回头看她。伙计端了新的面汤给她,也看她。
小女孩:阿姨,你电话响。
△ 姑娘仿佛如梦初醒,翻过手机。
闺蜜(OS):恐袭失败!你自己跟他说。
老公(OS):喂?亲爱的。
姑娘(平静的):我不想你送我飞机,今天我出差,一大帮同事都在,就你跑来, 丢人。
△ 小女孩再次看向姑娘。明明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拉面店里。
老公(OS):咱们可以约个地方见嘛,躲开你那些同事。
闺蜜(OS):我说你到底图什么非送个花不可?不能等她回来再说?
老公(OS):回来……只怕来不及……生日,生日嘛!姑娘:我不在乎。
闺蜜(OS):我挺在乎的。我还挺感动的。可是我说句实话,你除了吃大餐、送花,就没点别的招可想了?送飞机能怎么样?除了花钱之外你还能干点别的吗?
老公(OS):我平时很省的!
姑娘:他不懂的,你别问了。
老公(OS):我知道她很耀眼,很多人围着。所以我很努力照顾她、维护她了。闺蜜(OS):又不是辆车,你维护什么啊……
老公(OS):你们女人自己还整天说保养呢。
姑娘:我跟你说过了,跟他说不清。
闺蜜(OS):得,得。你想过没有,你这样很——无聊?人家怕你丢人不是嫌你丑不是嫌你闷,是嫌你无聊!
老公(OS):所以我来送飞机了!Surprise!
闺蜜(OS):还涩什么噗来司?都不让你去了。哎,师傅你好好开车,这样很危险的!
姑娘(无奈):你们别来了,赶快往回返吧。
老公(OS):那么多人追着她的光芒,独独我追到了。我能不好好守护住吗?谁也拦不住我!
姑娘(开始愤怒):你是不是故意的啊?从一开始你就没打算真的拦住他吧?不然怎么可能拦不住?
闺蜜(OS):我就差物理攻击了,还要怎么样?
姑娘(失去理智):你就是想看我的笑话!你就是,你告诉他我的航班,帮他订票、帮他挑花,还跟他一块过来机场……就是想看我笑话对不对?
闺蜜(OS):真是好心没好报!你这么大的事都要我帮忙,还说这种话?我还不帮了!嘿,你猜你老婆今天是要去哪?
姑娘(低吼):你真心拦他,随便撒什么慌不行?用得着问我吗?我自己还不够烦吗?
△ 拉面店里的小姑娘再次被她吸引到。
△ 姑娘愤怒的摔了电话,已经完全不在意结果了。
△ 小姑娘跑到姑娘这一桌,双手扒在餐桌上,对着姑娘的脸,无比认真的表示。
小姑娘:阿姨。
姑娘(瞟了她一眼,纠正):叫姐姐。
小姑娘:姐姐,撒谎是不对的。
△ 姑娘嗤笑一声,不置可否。
小姑娘:撒谎以后,别人再说什么都不会信了,就连自己说的什么也都不信了。真的!
△ 姑娘看着小姑娘一脸至诚,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
姑娘:你说的真好!很有道理!
△ 小姑娘获得了肯定,开心的跑回去了。
△ 姑娘楞了一下神,长出口气,抄起筷子吃面。面的味道还是不对。姑娘看了看面,抬头看见了往来送菜的伙计。
△ 伙计勤奋热情的招呼,奋笔疾书,但似乎根本就没在写。
△ 转头看透明厨房里的厨师,雪白的手巾叠的很好,但汗水随手就抹下来, 跟着不知道去哪里了。
△ 隔壁桌,小姑娘的妈妈热烈的赞美小姑娘,扭过头就和旁边人大笑起来。
△ 另一桌两个人拿着一份合同,签好握手,各自走开,其中一人摆出“得手 了”的姿态。
△ 转头看店外面,许多人在打电话,大家的状态有的焦躁有的开心有的点头哈腰,但传到姑娘的耳中,只有无数的三个字:“骗你的!”
△ 闺蜜的信息传来:
放心吧,我告诉他你们一个部门都出差了。他知道你们头儿那个老女人很难应付的。我已经劝他回去,在往回走了。
△ 姑娘的耳中却在回响。
闺蜜(OS):骗你的!骗你的!骗你的!骗你的!
△ 出轨男的电话突然打来,但响起的确实他妻子的声音。
出轨男妻子(OS,故作镇定):我不生气了,我就想知道,你们的暗号是什么意思?你就给我个痛快行吗?
△ 姑娘慌忙扔下手机(手机里的声音自顾自的响)。
出轨男(OS):真没有,你别骚扰人家了。
出轨男妻子(OS,卑微的):谁……?我怎么知道你们以后怎么样?我怎么知道你 以后出差不会搞别的骚货?我跟人家讨教一下不行吗?
出轨男(OS):我真的改了!什么都交给你了,你还要怎么样啊!(一股极细小的声音飘出)骗你的!骗你的!骗你的!骗你的!
△ 手机正好砸在钱包上。她惊了一下,脚下绊到自己的行李箱,才发现已经夹到腿间。她很怕,想甩掉什么,开始动筷子吃面,但面的味道不对,咽不下去,只得吐出来。面对一碗面,她越来越惊惶。
△ 邦妮和克莱德被乒乒乓乓打死了。姑娘猛地抬头,看见了那个骗他们停车的人钻出来。再低头看看自己的面,突然,她对着一碗面哭了。
闺蜜(OS):为什么不回头呢?飞蛾扑火啊!你知道吗?说第一个小谎话的感觉太刺激了!可是,收不住啊!我……我劝过她,很多次,回头。必须回头!一个谎话摞着一个谎话,到最后,谁也不会相信了。
主持人(OS):连自己都不会信了。
△ 闺蜜沉默了一阵,桌上响起了轻微的敲击手机的声音,终于回应。
闺蜜:……回头。
△ 姑娘拨通了出轨男的电话,是他妻子接起的。背景里远远传来了出轨男的声音。
出轨男(OS):都给你看了,真没有了。
出轨男妻子(OS):喂?
姑娘:克莱德死了,再见!
出轨男妻子(OS):她什么意思?暗号吗?
出轨男(OS):我哪儿知道?
△ 出轨男的妻子似乎还说了什么不依不饶的话,但姑娘已经不在乎了,她切断了电话,平静了,整理下衣服,站起来,走出了拉面店。
9 日 内 机场面店外
△ 每家店看起来都弥漫出香甜的味道,姑娘笑起来,一边给闺蜜打电话一边往外走。
姑娘:亲爱哒?今天谢谢你!对,我准备回家了。啊?我老公也回家了?太好了……
(声音渐远)
(渐隐)
10 日 内 自白屋
△ 轻微的敲击手机声由慢逐渐停止了。
闺蜜(一脸释然):这就是我……我闺蜜的故事。
△ 讲述者笑了,笑的阳光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