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录
by 青铮
第四章
夏洛拉说的没错，阿依达的厨子是帝都顶尖的，虽然餐桌布置和餐具都是邪恶深渊的古怪风格，但是一种迷人的古怪。有点迷离的光线中，坐在桌首的阿依达显得格外邪气而妩媚。
很显然，话题被她刻意地引导到谋杀上来，大家又要求夏洛拉和卡米拉把那桩谋杀案细细道来。夏洛拉已经把这个故事讲得很娴熟了，但她一直夸大自己的作用，并不断加戏，此时当着卡米拉，未免有些尴尬，水平发挥失常。尽管如此，大家还是很配合地一惊一乍。
尤其是菲奥娜小姐，她似乎真的被吓到了：“圣龙在上，您可真是太聪明了！这样的事情，哪怕想一想我都觉得头疼。”
“我必须说句公道话，这样的谋杀很罕见。一般情况下，我们遇到的都是最简单手法，最简单的动机。”首席治安官大人并不像他初看上去的那样不近人情。当然，要坐到他的位置，不近人情是不可能的。
“什么是最简单的手法和动机呢？”老德鲁伊好奇的问。
“手法我不知道，但动机当然是钱了。”丹妮丝夫人说。
“没错，您洞察人性。”治安官对她笑笑，“此外只有一种动机能和钱相提并论，什么爱情啦复仇啦心理变态啦，都是诗人和戏剧家的添油加醋。”
“您真讨厌！一下子就把所有诗意和浪漫的成分都抹煞了。所有那些指望在诗句和舞台上获得不朽的凶手都要恨死您了。”夏洛拉娇俏地抗议。
“我很抱歉，亲爱的夫人。但我恐怕我对谋杀抱着非常传统刻板的态度，如果你是凶手，那么你就要接受惩罚。这里面没有多少诗意和浪漫的成分。”
卡米拉注意到，当治安官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阿依达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光，带着隐秘地趣味一一打量在座的各位，看到卡米拉时，她们对视片刻，阿依达缓缓移开视线。
她说：“但是即使是您，是不是也得承认，确实有些凶手逃过了惩罚。是的，就是有人这么聪明，或者走运。”
短暂得几乎难以察觉的片刻沉默之后，大家几乎是同时开口了。
“我承认，确实有这样的凶手。但我不会放过我手上的任何一个案子，不管要用去多久的时间。”治安官说。
“我很好奇，另一种动机是什么？”希罗上校问道。
“我猜最简单的手法是下毒吧？”夏洛拉问老德鲁伊。
“太可怕了！”菲奥娜小姐喃喃地说。
随后老德鲁伊回答夏洛拉的问题：“毒药是一种很好的办法，我敢说，肯定有即使是我也无法探查到的毒药，加上魔法的协助也不能。”
“您一定很擅长此道吧？”夏洛拉开玩笑地问。
老德鲁伊哈哈大笑：“我才不上当呢，夫人，也许有时候我们会弄死患者，但我发誓那绝对是意外。”
“我倒是很好奇有多少投毒案根本没有被发现。”
“应该比你想象的更多。”丹妮丝夫人淡定的说，“自从治安官们开始使用魔法探测之后，除了投毒我们还能怎么办？”
“当然还能直接敲碎脑袋或者捅进心脏，就像夏洛拉夫人为我们讲的故事里一样。”
“但那更多的是你们雄性的风格，我觉得雌性还是更偏爱投毒吧。”
“噢，不，夫人。你再也想不到，那些雌性如果要谋杀，那种果断和冷静，而且往往是毫不在乎的蛮干，我们雄性简直相形见绌。”
“谢谢你的赞美。”阿依达嫣然一笑，她赤铜色的眼睛在烛火的映照下几乎变成了红色，熠熠闪光，“不过我若要谋杀——”她故意停顿下来，好引起大家的注意。
大家的确都很给面子地转向她。
“我想我会偏爱简单的意外，摔倒、落水，或是未能慎重使用魔法，诸如此类。”说着，她举起酒杯，雕花玻璃杯里火一样的酒液映在她的脸上，仿佛来自邪恶深渊的火焰，“当然，我哪有资格说什么呢，在座的各位可都是专家啊。”
无可避免的一阵沉默。
“所以，我们还是不知道，另一种可以和金钱相提并论的动机到底是什么？”过了一会儿，老德鲁伊打破了沉默。
卡米拉笑了笑，回答道：“恐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