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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神秘博士》王冠上一颗璀璨的钻石

Synopsis

《神秘博士》,一部连载超过50年的长寿科幻英剧。口碑上佳,获奖无数。(早期)甚至连帅哥都没有……所以,它到底好在哪呢?

英美剧圈子里有个著名的笑话:每当一部剧欢天喜地的庆祝自己熬到了第十季,隔壁就有个庆祝了50周年的家伙微笑着来摸摸头:“小朋友10岁啦?长得真好哟,还没被砍呢?”

 

你看,我们可以说《老友记》是我们的青春,也可以安利娃娃们:“我们从小就看《西游记》。”但在英国,看《神秘博士》的朋友们却经历着另一番场景:大人们既可以全面碾压小辈:“我们从小就看这个,你手里有四爷爷的绝版手办吗?”而孩子们也同样可以碾压大人:“你今天要是不回家陪我,我就剧透你最新一集!”(和平年代,请谨慎使用核武……)哦对了,我是不是忘了提,这部剧,是一部儿童剧呀!

 

历经50余年,《神秘博士》制作了数千集的正剧、番外、广播剧、舞台剧……这其中,有以镜头见长者,有以故事见长者,有以诡谲风格见长者,有以瑰丽想象见长者,而在这组成《神秘博士》王冠的种种单集之中,今天我想讲的,恰只是一颗钻石而已。

 

《午夜》,故事超级简单,独立成篇。博士带着多娜(关于博士与女伴的设定不想再展开来讲了,50多年可以一直演下来,总而言之一句话:剧组想换男主换男主想换女主换女主……)来到宇宙一处著名风景名胜——蓝宝石瀑布,


遭遇了外星人的心理攻击,一番交战,终于(靠人类)战胜了不知名的读心外星生物。

 

这个故事,其实更像是一部舞台剧,场景几乎无转换,人物几乎无变化,全靠几个主要角色间的对话来推进剧情,除了“读心外星生物”之外 ,硬说是美国西部开发牛仔戏,其实也没大差啦。

 

关于“语言的力量”,博士在拜访莎士比亚的时候(对!我们博士就是那么任性到处乱逛,你管)就在强调,但如果你感觉那一集的表达过于浮华的话,《午夜》简直就像一个注脚,扎扎实实的告诉你:语言,是多么强大的一种力量,可以潜移默化的影响、改变一个人,不,是整个人类的命运走向。

 

登上大巴的时候,故事是从淡而平凡的家常闲话开始的。这是老十故事的特点之一,他热衷观察人类的活动,热爱最细微的生活,融入每一段他经历的平凡历程——哦,我是不是还没提醒各位,博士他,其实是个来自伽里弗雷(Gallifrey)星球的外星人?

一个活了904岁、已经几乎游历了全宇宙的人,却如此珍惜当下每一点一滴的小确幸。在“伦敦双层巴士硬广片”中,仅仅是“晚餐两个人一起吃顿肉”也能成为异星逃生的坚定信仰。这个人,被宋江教授(这个神一样的翻译我也不想解释了,总之她是胡博士的正牌妻子,别管你信不信!)描述为“年轻的面容”却总隐现着“苍老眼神”的老十,为什么会如此?为什么呢?嘻嘻,这么有嚼头的梗我怎么会透给你听了。

 

好了,我们聊回剧情——回想一下,当我们身在高空,遇到气流颠簸,机长或空姐故作镇定的表示“请大家待在原位,不要随意走动,系好安全带。”的时候,我们的心里大约也多像蓝宝石瀑布旅游大巴上的乘客:“一点小阻碍,可别晚点啊。”但他们,并没有我们的幸运——他们真的晚点了哈哈哈~

故事就是在这样看上去十分日常又摸不着头脑的状态下延展开来的。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绕路,他们被困在人类从未开拓过的绝美钻石星球的表面。

于是重点来了:这是一颗被恒星强X光照射blabla(科技术语都是鬼)导致星球表面没有任何生物可以生存连钻石矿都无法开采的倒霉行星。

 

这一点在全篇中被反复强调——午夜星,没有生灵可以靠近。所以,接下来悄然溜进大巴车,并附在sky夫人身上的外星生物……是TMD哪一位啊!

这个恐怖的未知,一直伴随着博士。因为他的古老,因为他的博学,因为他所面对的既不古老也不博学的人类。

随着惊惶的人类们各自的吵闹,故事悄无声息的就转入了第二乐章。神秘的午夜星,神秘的外星人,神秘又恐怖的读心力量。但,真正恐怖的,到底是什么呢?

 

Sky夫人被附着的力量首先是“学习”,然后快速“复制”,跟着几乎“同步”,最后是“超越”对方的思想。

在这个显然十分诡异的过程中,身边没有女伴的傲娇博士孤身面对一群惶恐的人类,他试图说服他们听从自己的智慧。而他却选择了最糟糕的方式:我就是比你们聪明。

这是一句好刺耳的大实话。哦,愚蠢的人类!即使面对毁灭等级灾难的人类,第一件要解决的问题依然是凭什么你就比我更聪明?矛盾瞬间转移,可笑的人类开始争吵,与博士争吵。

仔细看一下人类代表们的设定:代表智慧的教授,骄傲保守,认定午夜星上不可能存在任何生物;代表新进研究者的教授助理,对一切保持着新鲜的好奇心,同时激进易受煽动;代表普通人民的男人,有力量无头脑,暴躁敏感,最怕别人说“无知”;代表母亲的女人,标准的封闭愚蠢拉帮结派和找后账;代表青少年的儿子,有知识不成熟,没有话语权,努力发声但显然没人当回事;代表公职人员的乘务员,冷漠果断毫无人情味……

sky夫人,就在这样一群互相争执不休的人类之间,汲取着他们的语言力量,在角落里韬光养晦,迅速成长……

 

这一段落每次看都十分憋闷。人呐,就是那么自私的生物,无知、愚蠢、自大……导致行为无序。甚至,从我这个人类的角度来看,他们每个人竟然都说的一·点·错·误·都·没·有!而博士,在努力拉他们上正轨,在独自力挽狂澜,关键是,他流浪宇宙,竟然一直在为保护这样的生物战斗!

 

难道就为了保护宇宙种族多样性吗?

 

公正的说,RTD时代的博士,并不以人类为己任,他同样为了Ood种族拼尽全力。便是《午夜》中,博士开始也是不让人类动这个神秘外星生物的。到了魔法特时代,人类和地球才真的成了博士的重心。从UNIT对博士的景仰和火炬木最初的敬畏来看,RTD时代,人类和博士的关系更像是狗和主人:他对我那么好,他是上帝吗?但到了魔法特时代,各路女伴、战友、妻子、联盟一路调戏过来……更像是猫和主人:他对我这么好,难道我是上帝?啊哈?所以博士是从狗奴到猫奴的转化吗?终于真相了!

 

回到《午夜》。博士、愚蠢的人类和未知生物sky夫人的三方混战。力量从博士保护弱小的未知生物对抗自认为文明高等的人类,慢慢转移成陷入不理智群体癫狂状态的人类压制了代表理性的博士,最后演化成未知生物的彻底胜利与极少数人类的清醒被疯狂打压。

这一切竟依然是琐碎而平淡的语言完成的。紧锣密鼓,间不容针。力量鼓荡在窄小的舱室内,已经随时可能爆发……

 

 

演员遇到这样的戏,是幸运的,是会非常兴奋的。看见戏里老十与sky夫人对飙戏,双方剑拔弩张,暗流汹涌,此消彼长,那叫一个过瘾。尤其老十臭屁“我好英俊”的状态,sky夫人一律照单全收,然后全速反击,彻底摧毁老十……

老十的自信乃至自负都是伴随着他的重生而至,并几何倍增长。他的情感浓烈炙热,他的身边需要女伴的原因,不是陪伴,不是爱慕,而是如多娜大妈一样,随时一巴掌扇过去:“醒——醒——!”

他做过的最著名的霸道总裁的事情是:我燃烧一颗恒星来和你说再见。(与女伴Rose的告别)

最烧包的事件是身骑白马砸碎不可逆的时空镜面去拯救别人的情妇……”(为了蓬皮杜夫人又有什么不可以!)

庞贝古城事件是一个精微的诠释:他每天都在曾经按下过的按钮伸出过的援手之间挣扎,用神格化自己来合理化自己的行为:我就是上帝,我就是可以改变人类的命运(以及我自己的命运)!来啊,谁怕谁啊!

直到来自《火星之水》的队长一枪崩醒了他……即使是宇宙中最古老睿智的种族,在面对浩瀚无垠的宇宙时,依然不过是一粒渺小的尘埃。即使是一个小小的人类,也可以随时拯救他、点醒他,更可以毁灭他……

 

是的,就在午夜星上这个绝望的大巴车里,当他的意识被夺舍,当人类被战败,当他处于最危急的边缘……他还能依靠什么呢?

渺小的人类

渺小而伟大的人类,也曾摇摆过,也曾质疑过,但最终坚定的选择了牺牲自己挽救其他懦弱愚蠢的同胞,和莫名其妙的外星人博士。一瞬间的事,甚至,有些随机。

博士的命运,在他一次次的冒险中,也就是这样有些随机的掌握在一些貌似不起眼的小人物手中。

那么,为什么还要去冒险?

就为了劫后余生的一个温暖拥抱?

《午夜》之后,对博士每每忘情投入的冒险,都由衷的钦佩。是因为知道他真的开不出金手指,他是真的热爱这个神秘又美丽的宇宙,所以要去探险,即使充满变数,即使每一次都以命相搏。

也所以,如此珍惜,每一颗微尘闪亮的瞬间。

《午夜》,请一口气看完它,如果你还没被憋死,我们再来聊个《火星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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