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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高

Synopsis

2016年

高英杰21岁生日收到的礼物,是担任一场常规赛的场上队长。
王杰希那一轮没有出战。他的队长、前辈、老师和兄长正在有条不紊地一点点把战队交到他的手上。高英杰想不起来这一切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王杰希显然有着自己的步调,并且没有任何人和任何事能够影响他。所以从来不曾缺席战队正式比赛的魔术师在那一轮前的准备会宣布自己要休息一轮的时候,口气依然轻描淡写,就好像只不过打算出门去买杯咖啡似的。
对,那一年王杰希开始喝咖啡,虽然每天严格控制在两杯,但他以前是一个连浓茶都不喝的人。
“小杰要加油啊。”王杰希无视了队员们的瞠目结舌,还是用慢悠悠的口气说,“等你们赢了回来,食堂夜宵有做青团。”
那是这个季节的时令点心,并非B市习俗。不过王家妈妈是江南人,王杰希从小在每年春天是要吃一回青团配桃花粥的,住宿舍之后妈妈每年也会做了让他带来给队友,一来二去微草食堂就添上了这一道点心。年轻人总是喜爱甜食的,队员们发出小规模的欢呼,一时忘记了片刻前的惊愕。王杰希看着他们,微微笑了。
“去睡个午觉养养精神。相信今晚的对手会比你们更吃惊。”

魔术师当然是很少犯错的,那一轮他们无惊无险拿下了比赛,高英杰连擂台赛上场机会都没捞着,手速全爆在团队赛里了。年轻的指挥官一开始试图模仿老师的指挥风格,但很快发现那种巨细靡遗的指示自己还无法不假思索的做出来,立刻调整了方式,队伍频道里哗啦啦的刷屏速度瞬间跌落了三分之二。没有了指示的微草队员们花了一点时间找到磨合的感觉,这本来就是他们练习了无数遍的战术,对手也没有给予他们太大的压力,很快也就彼此配合上了,些微的失误马上就能补救。一晚上下来倒是打出了一场完胜,王杰希站在退场通道口等他们,笑得前所未有的开心。
“干得好啊,大家。”
高英杰紧紧闭着嘴唇,觉得自己恐怕马上就要哭出来。他抢在那之前扑上去,用力抱住了自家队长。跟着他扑上去的还有其他的队友,一瞬间就把王杰希埋在了人堆里。直到裁判黑着脸在旁边咳嗽到嗓子都要哑了,微草的队员们才想起来,还没有跟对方战队完成赛后的握手致意。赶紧又飞跑出去,王杰希远远看到高英杰跟人家鞠躬道歉,右手不自觉地轻轻握成了拳头。
站在这个地方看双方队员握手,还真的是第一次。
然后对方整支战队就哗啦啦跟过来了。
“啊,那个,”高英杰有点不好意思,“他们也想吃青团。”

食堂的大师傅对突然增加的人数准备不足,夜宵变成了限量供应,勉强算是每人分到了一个。高英杰拿着他那一份坐到王杰希身边,小声说:“队长,我这个分一半给你。”
“不用啊,小杰今晚比较辛苦。”王杰希笑,“我哪能抢寿星公的点心。再说大师傅说了,正在加做,等一等就有了。”
“没关系,到时候你再分一半给我呗。”高英杰已经把那只青团一分为二,“瞧,正好是黄豆蓉馅的,队长你比较喜欢这种口味吧。”
有另一支战队在,微草的队友们也不好意思提庆生,送走了客人之后才开始纷纷送来礼物,又闹哄哄乐了一阵子。高英杰觉得单从自己每年收到的礼物就能看出队伍年龄结构的改变,当初他是全队最小的一个,前辈们对疼爱的后辈一向毫不吝啬,送的净是各种又潮又贵的玩意儿,如今当了副队长,大家送的东西就都是点到为止的实用小物件,终于有了点平辈论交的架势。只有王杰希一直没把礼物拿出来,到最后快散了才告诉他:“礼物已经送到你房间了。生日快乐。”
他抱着一箱子各种礼物,跟大家一起回宿舍。房间跟队长不在同一个方向,一上楼梯就分道扬镳了。
“小杰,晚安。”
“晚安啊队长——”他想了想,又郑重地加上一句,“谢谢你。”
王杰希的笑容有点微妙,双眼的差异看起来更大了。高英杰熟悉这个表情,那是魔术师每次由衷觉得什么事真有趣的时候露出的笑容。
他心里犯着嘀咕回到自己的宿舍,房间里整洁一如他之前离开的时候,唯一的变化是床上,在原本的被子上方,又加了一条毯子。
毯子上印了一个骑着扫把飞行的魔道学者,高英杰一开始以为那是木恩,然后发现那是王不留行。
他站在床边,保持那个微微躬身低头观看的姿势,过了好一阵子才慢慢走开,打电话给王杰希。
“队长……”
“看到了?”王杰希说,“每年生日都是停暖气的日子,这个应该是用得着的。”
他没有提毯子上的那个角色。
“是啊,太好了。谢谢队长,我会努力的。”
他也没有说。
半夜的时候高英杰醒了一次,听到暖气管道里的轻微动静。生日已经结束,无论在哪一个国家的法律里,他现在都已经是个成年人。
他想起刚才的梦,那是曾经发生过的记忆,他的队长对他说:“要肩负起微草的未来啊,小杰。”
把手伸出被子,还感觉不到明显的凉意,但是加了这床毯子确实刚刚好。王不留行在黑暗中包裹着他,这念头光是想想就令人安心。
“放心吧队长,”他对着黑暗回答,“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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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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