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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Synopsis

Growing up, and solitariness.

9.


赦生在襲滅天來那裡待了兩天,他大多時間都窩在床上,一方面是反覆發燒讓他很不舒服,吃藥讓他很嗜睡,但另一方面,他也有意把自己封在房間裡,似乎這麼做,就能把打擾襲滅天來生活的程度降到最低最低。主臥房有附帶衛浴,所以他連洗澡上廁所都不必走出房間。

他蜷在薄被裡沒睡著的時候,會聽到來自房間外的各種動靜,襲滅天來走動、拿東西、翻書頁、看電視、打電腦……各種細碎的聲響。

那個空房間放了兩部新式運動器材,他也聽到過規律的操作聲。他在這裡,襲滅天來也在這裡,但整個屋子如此安靜,這種緩慢的寧靜,似乎應該只存在於過往的記憶中。能有什麼似乎該消失的東西依然存在,也許也是一種珍貴。

不到一年前他離開鄉下那棟老房子時,還留了一些衣物沒有帶走,襲滅天來搬家時也一起帶過來了,整整齊齊收在收納箱裡。他的老師把那個收納箱從櫃子裡拿出來放在房間裡的椅子上,讓他吃了退燒藥發汗之後有衣服可以換。

跟在襲滅天來身邊是最輕鬆的,不用打理生活上必要的瑣事,在某些時候,那些平常順手就應付掉的細節也會顯得繁雜而令人厭煩。但與此同時,他覺得自己在這裡沒辦法成為他想要成為的樣子,雖然襲滅天來從不過問他什麼,更別說是干涉他什麼。

結束休假返回工作崗位,讓他有種一切重新上軌道的感覺。他還在流鼻水、咳嗽,但並不太嚴重。

旱魃半帶打趣地說他:「玩太瘋了,嗄?」

他沒有辯解,這種誤會讓他感覺很好,表示旱魃並不知道他這幾天都在生病,而且還是窩在襲滅天來那裡被照顧。旱魃有點了解他又不是很了解他,這樣的距離對他來說很適中,不會像在襲滅天來面前,讓他覺得自己無所遁形。

旱魃說讓吞佛在M國多待幾天盯著供應商。

「你媽這兩天應該就會回來了。一個女人家,能做到今天這種地步,真是讓一大票男人都該臉紅。」旱魃對他母親的想法,似乎一直都是帶著如此的感嘆。

其實他不知道他母親為何對幫派有這麼強的執著,他從未思考過這個問題,只是理所當然地接受。

感冒尚未完全痊癒,為了儘早恢復體力,他沒怎麼加班,大約晚上七點左右離開公司。他想買個廣東粥帶回去吃,於是稍微繞了一點路。經過重型機車專賣店的時候,他很自然地望過去。他的目光被一輛野狼型的重機抓住,不算是很炫目的造型,可是很合他意。他把自己的機車停在旁邊,走過去,伸手撫摸亮閃閃的龍頭與儀表。

比他大沒幾歲的店員過來招呼,跟他介紹馬力多少之類的性能。

「如果你中意,可以無息分期付款。」

店員自然不曉得,即使撇開家境不說,他也遠比同年齡的男孩子有錢得多。旱魃給他的薪水不算低,他住在家裡也沒什麼開銷,賺的錢在戶頭裡一直累積,沒機會支出。

當他在短短幾分鐘之內就把皮夾裡的錢掏出來訂下那輛機車時,他一點也不認為自己衝動。

隔天他把舊的機車留在家裡,搭計程車上班,午休時從銀行提領了剛好數目的一筆錢塞在電腦包裡,下班直接去那家店付現鈔取車。大概是覺得他看起來不像是那種滿身名牌的少爺公子,沒想到出手這麼乾脆,滿臉驚訝的店員趕忙替他辦理必要手續,然後另個比較年長的店長過來鼓吹他買了一把很粗重的大鎖,滿臉笑容地說歡迎他以後都到他們這裡保養機車。

他把新機車騎回家,心裡有種奇妙的滿足感,並不是買了新玩意兒這麼粗淺,他覺得自己找到了真正屬於他的東西。他並沒想過要把並不太舊的舊機車賣掉,那是他剛搬回家裡住的時候,他母親買給他的。原本他母親是認為汽車比較好,但他選擇了機車,他母親也就由他。

他母親回來之後自然發現了那輛新機車,只簡單問了他一下,就沒再多說什麼。

他母親從沒提過騎車要小心這一類的叮嚀,似乎是相信他自己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該怎麼做。他母親並不是不了解他,像是,他母親就很肯定他不會去看病。

後來他又陸續買了新的安全帽與墨鏡等等,週末,他騎著新買的重機到以彎路著稱的山裡飆。過耳的風颳得皮膚發痛,他很確定,他真的喜歡這種感覺。

吞佛回來的當天就開了個業務會報。不知道是否錯覺,他覺得才短短十天不到,吞佛似乎又變得更成熟,可以與襲滅天來對等了。會報結束之後,不慌不忙收拾投影片的吞佛叫住了他。

「小赦。」

有那麼一瞬,他想說你別這樣叫我。連他母親、襲滅天來或是旱魃也沒這樣叫他。但他只是悶著,沒說出口。

「你父親兩年前就出獄了,你知道這事嗎?」

他先是毫無反應,然後慢慢地、僵硬地搖了搖頭。

「他不願意回到幫裡,去了國外。那時,你母親不同意他跟你見面。」

「……然後呢?」

吞佛瞥他一眼,說:「你母親的立場應該沒有改變,但據我所知,他要回來了。」

他閉緊嘴。

「我想你父親會希望跟你見一面,你可以開始考慮自己要不要見他。」

他沉默許久,看著吞佛把東西都整理成整齊的一垛,然後終於開口問:「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吞佛嘴角一勾,淡淡說:「看你陷入混亂是很有趣的事。你遲早要面對的,我不希望錯過了欣賞你表情的機會。」

他狠狠瞪了吞佛一眼,轉身出去,回到自己的位子坐下。

他父親……他那個從沒見過的父親……他連帶想起他那個同樣也沒見過的哥哥,就算現在在街上遇到了,他們該是都認不出彼此。他有個哥哥這回事,好像也是很久以前聽吞佛說的。吞佛與他們家沒有血緣關係,卻什麼都比他清楚。

他面對著電腦螢幕楞楞出神,他確實是……陷入了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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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ne 【回复】 2016-12-15 14:16:17

看前一半的时候想说正在重感冒的我对于重感冒的小朋友特别同情,然后看到后边就只想说,阿吞你这个坏人!*^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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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品:The Tree
  • 状态:完结
  • 类型:同人-同人
  • tag:
  • 发布时间:2016-12-13 13:41:18
原作标题:

霹靂

原作简介:

布袋戲

确 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