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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montory Point

Synopsis

作者:radishface 翻译:我

Promontory Point


Author: radishface


“嘿,要不是知道,我准会说你是个——”,红棕色头发的男人皱着眉,恼火地蹭着帐篷下的土。

另一个人转头看他,“是什么”

“你让我觉得别扭,Gren”,红头发男人吐了口唾沫,“别扭透了”

“我怎么了?”Gren低头盯着坚硬的地面。他的睡袋扔在帐篷一角,几乎已经被遗忘了。他很久没好好睡过了。他整晚在外面徘徊,队友们睡得鼾声四起时他却无法入眠。他总是四处徘徊,走过坚硬的土地,走过夜间的篝火,他总是默默从别人身边走过,总是走到那个人等待日出的海角。他在想是不是自己的举动惹到了队友,他想是不是这就是他们不高兴的原因,虽然他知道并非如此。

“你看那家伙的样子。”红头发男人又吐了口唾沫,差点就吐到Gren脚上。“那人象个鬼,从不说话,只会坐在那里,坐在那里,他还不睡觉。就坐在他妈的悬崖边等他妈的太阳,就好象真会有太阳一样。”他又朝帐篷角落吐了口唾沫,“他是个死人,但你看着他,就好象……”

“好象什么?”

“嘿,别这样跟我说话,”那人怒气冲冲地跳起来,撩开帐篷,“你别跟我说话,你变态,你就他妈的变态。” 有一瞬间Gren几乎以为他要跳过来揣自己一脚了,但那人只是走掉了。不过Gren觉得自己大概活该被踹一脚。他犹豫地摩挲着衣袋里那小小的音乐盒,就象要确认它还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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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天空是黄色的橙色的红色的,也许从亘古以来一直是这样的颜色,这里的风寒冷刺骨。Titan是个寒冷的星球,但Gren从没觉得冷。有时漫天风沙会吹进他的眼睛,但他只是下意识地眨眼,无论眼里是否落进沙子都无关紧要。因为这个星球上浑浊的暖色调永不改变。

“你在这里。”

那冷漠的声音终于出现了。他一直听到的,从未听到的,终于听到的。那人总象看着一个遥远的地方,他知道自己脸上恍惚的微笑,他知道自己看上去象个傻瓜,但他还是微笑,就象所有的事都尽善尽美,无可挑剔,虽然事实并非如此。

“要我走吗?”他反问一句,戴上了护目镜,风更大了,不过现在他不想让沙子落进眼睛。

你可以牵动人偶的绳子,你可以让我离开。

他闻到尘土的味道,那些男人身上带着的,消磨不掉的麝香的味道,他听到帐篷里传来含糊的谈话声,他知道其他人是怎么说自己的。他们不喜欢他,因为一些原因。没有人真的喜欢他,他总是安静地待在自己的世界里,他喜欢这样。如果你想要幸福快乐,你总要付出代价。现在他正因为一些无稽的理由而欢喜,而他还没付出代价。有人管这个叫报应,那他的报应还没到。

他想听到那冷漠的声音,即使是叫他走。他想一直听到那声音,但那人没再说话。

他感到有人坐到旁边,他老有种自己会被踢开的错觉。但没有。远处传来的声音和气味越来越微弱,直到低不可觉,他溶进了四周灰茫茫的暮色中。还有灰色的,无法琢磨的欢喜。他想欢喜应该总是明亮的颜色,就象这里天空一样的黄色,橙色,或热烈的红色。但他的欢喜是灰色,蓝色,有时甚至是黑色的。如果它确实存在,那就是种凄凉绝望的幸福。

他拿出烟点燃,含混的烟升起来又飘散。

“我……”他试图和对方谈话,尽管明知自己是多此一举。“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话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多傻。名字什么都不是,只是名字。人们存在和被记得,是因为他们做过什么,而不是因为叫什么。但那个人从没说过或做过任何值得被记得的事。又或者这也是个可以被记得的地方。那人操纵着人偶背后的线,但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或者他明白但假装不知道。也许这只是个游戏,残忍的,猎人和牺牲品之间的游戏。他享受这一切。

那有死一样眼睛的男人怔了怔,好象从没被问过这样的问题。但随即回复到一如既往的漠然。他看着落下的夕阳,不眨一下眼睛。为什么他可以直视着太阳不觉得晃眼?是不是因为他已经死了?没有人可以死两次,也没有人可以活两次。他的瞳孔在弥漫的沙尘中收缩,无休止的风变的更狂暴,有一瞬间两人都看不到任何东西。当风沙静止,那幽灵般苍白而薄的嘴唇轻轻说,

“Vicious”

说了那个字后他只是一动不动坐在那里,似乎对自己的回答感到惊讶。而这只是他的名字,只是他的名字。

“那只音乐盒子……那首歌叫什么?”

Vicious抬起头。

“你还留着?”低哑的声音全无起伏。

Gren有点奇怪,“当然。”他把音乐盒从口袋里拿出来,嘴角的一点笑意落在Vicious眼中。他不知道这时候自己应该想什么,这只是只音乐盒子,和她的名字有联系的音乐盒子。然而……

Gren脱去手套,小心地握着它,细长的手指地转动着把手,清晰的旋律仿佛伴着夕阳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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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个人住一个帐篷,没有人和他住一起。他的睡袋扔在帐篷的一角,他几乎从不睡觉,只是整夜坐在崖边。而Gren总是比他更早到那里,每一晚,就象在等待。然后他们就看着看着看着太阳,直到扑面的风卷起太多沙尘。他的思绪总是一片空白,他什么也不想,只是整晚坐在那里,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想。他不进自己的帐篷,他看着天空,并不是想看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是看着任何一个地方,空洞而漠然。

那些星星看着他笑,但就和那只八音盒一样毫无意义。他们在那么遥远的地方闪耀,无法捉摸,无法触及。

他想过扔了那只盒子,那只丁冬作响的盒子,总在提醒他很多不愉快的事,他不想记得的事。或者他想记得,这样他就有理由去毁灭一些什么,不过那到底是什么?

他想如果把那只盒子扔到墙上,它就会碎成一千一百片,不过他这样想的时候,那个有天蓝色眼睛和深色头发,愚蠢的笑着的傻瓜坐到他旁边打断了他。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一直坐在那里看着那音乐盒。那旋律忽然变得无比强烈,而远处其他人的声音逐渐低弱,直到只留下他一个人,陪着他的只有那只盒子和一个笑着的傻瓜。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然后他又回到现实中,帐篷那里依然喧哗吵闹,流淌的旋律还是清晰而微弱。

他不能拥有任何东西。

他总是在远处看,并不想做什么,因为没有理由。有些人曾走近他,有些人曾和他并肩作战,但他们总会离开,就象Julia,就象Spike。

每个人都这样。

他曾经想是不是因为自己做了什么才会这样,也许他确实做过,但即使这样他也想不起来了。或者因为他不想记得,所以就忘了……

但那时他没想杀人。那时他的感觉似乎变得很稀薄,什么事或什么人都无关紧要。如果有什么会发生,就让它发生。他做自己想做或别人要他做的事。他只是另一个无休止的鬼魂,在各个地方徘徊,消磨时光,完成活着时没能完成的事。他还没有死,但也没有活着。如果这两者都成立,那也许他一直没有活过,至少他忘了自己曾经活过。因为鬼魂都不记得生前。

但当Gren坐在他身边,细长苍白的手抚过那只音乐盒,赤红橘黄的天空看上去会比平时温暖,风沙不再遮蔽视线,太阳不再明亮得刺眼,他可以直视着太阳而不会什么都看不见,就象他曾经什么也看不见。当Gren拿着那只音乐盒,那首歌不再只是Julia。他可以暂时忘记。他可以假装那只是一段旋律,一段两人同时聆听的旋律,虽然只是那么短暂的时光。

Gren靠在他身边沉睡,手里还握着那只八音盒。Vicious在明亮的月光下看着他,看着他的胸膛随着呼吸起伏。有时他会怀疑自己已经停止了呼吸。

他从gren手中取过音乐盒子。这不过是只只剩骨架的音乐盒,有小的齿轮和机械装置。他把把手转到极限后停下。他能听到其他人回到帐篷里的声音,看到那里燃起的火光,他可以闻到火和尘土的味道,然后他松开手。

玲珑的音符次第响起。他把盒子和那旋律和那首歌一起放回Gren手中。当它唱的时候,细微的声音消失在晚上寒冷的空气里。

他靠上石壁,无意识地看着前方,他能看见的只有星星,能听见的只有那音乐和Gren的呼吸声,表示那是个活着的人,而不是另一个鬼魂,就象他自己。

这一天月亮非常明亮,星星就显得暗淡。这并不代表任何事,也没有任何意义,它们昼落夜升,发出暗淡或明亮的光芒,它们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就象这只音乐盒。

他的眼睛掠过天空,无边无际的蓝黑色中,落在一组星星上,

那是宇宙中的狮子。


(The one's Space Lion要怎么翻?那是宇宙之狮?那是狮子座?)

这篇很意识流,加上我很久不翻东西了,技术生疏,所以翻得很辛苦(鼓励地拍拍自己的肩)。

CB同人我看过的很少,而在这些很少的vicious和gren的同人中,总是gren比较主动,因为动画也是这样。



“…………在段飞成亲那集,新娘子被人调了包,花轿里也放了炸药,炸药炸开的时候段玉楼和段飞都在桥旁,段玉楼已经看出不对,段飞却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刚想往前走,段玉楼叫了声“小心”,一伸手把他拉了回来。

那时段玉楼已经很坏了,他救了段飞也不表示他还有那么点天良未泯。

但是……我喜欢这一段,是因为觉得很多坏人也许就是这样的。

他会帮别人,也会救别人,这些事也只是很自然地做出来的,未必经过什么盘算计较;但在关系到自身利益的时候,该陷害的陷害,该灭口的灭口,也是一点不带犹豫的。对他们来说,前后两件事完全不存在矛盾。

无论是救他还是害他,都不过是因为这个人恰好在手边。只是这样而已。”

最早给我这样印象的两个人,是VICIOUS和GREN。

GREN最后一次见VICIOUS时,问他,“我尊敬你,信任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这样问象个怨妇,不过我看他也差不多就是类似意思)。

VICIOUS看着他不回答,样子摆得很COOL,其实估计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两个人的视角观点完全是两个世界的。对其中一个,在同一屋檐下分享过盐和面包的人就是永远的朋友;对于另一个,那不过就是凑巧一起吃了顿饭而已。

GREN记得背叛,也始终不能忘记曾经并肩战斗的情谊,临死也要SPIKE送他回TITAN。他被害得很惨,但实际上,他一直追随信任的东西,从一开始就并不存在。

我不认为比夏斯曾把GREN当成PARTNER——他对SPIKE倒可能是这样;但另一方面,他也不是一开始就打算骗他。对VICIOUS来说,那些事情无足轻重,救他不过是随手,害他也只是因为当时嫁祸给GREN最方便。

只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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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ne 【回复】 2016-12-13 11:17:57

坏人是坏人,因为他是坏人……嗯,所以我还是喜欢这种简单粗暴不给坏人弄个悲惨过往人设的。

range 回复 Rene 【回复】 2016-12-14 04:12:49

我也喜欢这样的坏人,吉良吉影算是吗?……摸下巴,其实要是CLAMP不出那个番外,星史郎本来也可以那么有BIG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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